一会儿说他把谁家的孩子给打进了医院,家人要求赔偿道歉,他却死不承认;一会儿又说他在外面偷钱去打游戏,被老师抓住了居然把老师给揍了一顿……种种,不一而足,是个非常不省心的混账玩意。
林风奇这几年大了,基本都在外面游荡,也不工作,整日整日的游手好闲。每年的祭祖也不见他露面,叔祖父问起的时候,二叔总用各种理由来搪塞,然而时日久了,众人渐渐的也心知肚明。
原本以为这一次回来也不会见到他,没想到他居然来了,并且一见面就看到二叔正在训话,估计这次是犯了错被二叔押着来的吧。林珩这么想着。
几个人坐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儿,林珩向他们介绍了南郁城。二叔倒是笑呵呵的夸了南郁城一句年少有为,偏偏林风奇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似乎颇为看不惯。南郁城也不说什么,只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林风奇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不自在的别开了脸。
说了一会儿话,曹思云和林泽宜也从楼上下来了。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午饭的时候,几个人便吩咐保姆把菜端上来,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
老爷子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是没有下楼,李穗穗来给老爷子盛了些东西端上楼去,林珩想着叔祖父的身体状态,便不自觉的叹气。
吃完饭,二叔便将这次祭祖的安排跟林珩简单的讲了讲。这次祭祖安排的时间是在周三,也就是两天后。香火纸钱这些东西二叔他们都已经准备好,让林珩不需要操心,到时候跟着他们去便是了。
林珩知道这些事情他们向来不让自己过问,大概是觉得自己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了,但在家里还是个小孩,没必要让他来操心这些。想到这里,林珩还是觉得心头一暖。笑眯眯的表示自己听从大家的安排。
几个人正说着祭祖的事,忽然听到小院外有人的声音,林泽宜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哎呀”了一声。
“忘了跟你们说,我今早上特意去请了个有能耐的师父来,让他帮咱们看看,这院子里是不是有什么邪气。”林泽宜脾气暴躁,说话也特别快,噼里啪啦的说了一串,众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刚说完,门外的人便进来了。林珩一看,立刻就明白过来,原来她口中所说的“有能耐的师父”,就是一个装神弄鬼的神棍。
林珩是个无神论者。在遇到南郁城之前,从来不信这些神鬼之说,遇到南郁城之后,虽然三观都被颠覆,也相信了这世上确实有鬼怪的存在,但是对于这种打着算命或是捉鬼的名号招摇撞骗的人,他仍旧是保持着敬谢不敏的态度。
林泽宜跑到院子门口,恭恭敬敬的将那道士请了进来。
那道士三十来岁,长得贼眉鼠脸,一双眼睛晶亮,留着一小寸胡子,看上去不伦不类,一眼便觉得不是个好东西。
林珩有些惊讶,姑母干嘛请这么个一看就是骗子的家伙过来?
林泽宜将那道士请到客厅里坐下,道:“我们家最近有些晦气,昨晚半夜还听到有女鬼在哭,所以专程请您过来帮忙看看。如果有什么不识相的小鬼在这儿捣乱,就麻烦您赶紧将她收了去!”
她说到这里,林珩才明白过来。原来姑母是因为昨夜的事情专程请了道士来捉鬼。
想到这儿,林珩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别说这里根本就没鬼,就算真的有鬼,就凭这道士贼眉鼠眼的骗子相,他又能捉到个什么?
他在心里暗讽,忍不住就回头看了南郁城一眼。
南郁城正抱臂靠着沙发,脸上似笑非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那道士听完姑母所说,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自己那短小的胡子,清了清嗓子道:“贫道刚才进门的时候,便觉得这里乌云压顶,像是有恶鬼作祟。就算你们不说,我必然也是要将它除去的。”
“哎,那就麻烦大师了。”林泽宜恭恭敬敬道:“大师您看有什么需要您就说,我们尽量配合。只要能把这事儿顺利解决,钱不是问题!”
听到这里,那道士似乎颇为满意,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越发显得整个人无比猥琐。他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林泽宜跟那道士说话的时候,二叔几次想要插嘴,都被林泽宜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眼下看到那个道士准备开始施法,更是有些坐立不安的焦虑起来,他忍不住低声对林泽宜道:“唉,这人到底靠不靠谱啊。”
道士此时正在院子里拿着一堆不知名的东西天灵灵地灵灵,自然没注意到房间里的人,林泽宜快速的瞥了道士一眼,也低声回到:“我专门去镇上问了,这道士在这片儿非常有名,据说只要请他出面,哪怕是那些有百年道行的大鬼,也能轻轻松松手到擒来。你就放心吧哥!”说道最后,她颇有些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听到他这么说,二叔似乎也放心了一些,将目光移到院子里作法的身影上,眼中有些期待。
一旁的南郁城听力极好,他们的这段对话自然一字不落的进了他的耳朵。他冷笑一声,也不说什么,倒是林珩见他突然冷笑,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院中的道士先是拿着一把拂尘围着小院转了一圈,一面转一面嘴里念念有词,忽然,他走到院间的某处停了下来,拂尘一挥,指着天上,闭上眼睛大喝一声:“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