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翕面色如常,目中透着清愁。他神情恹恹地坐于榻上,因未束冠,整个人显出几分羸弱脆弱感。泉安气愤道:&ldo;我便知道!我早知道那玉女可恶!昨夜我和成渝接回公子时,本就不信她的鬼话。如果不是她信誓旦旦……公子可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玉女为何、为何……敢用棍子打公子?&rdo;
范翕说我不记得了,他问:&ldo;你们去接的我?当时情形如何,如实说来。&rdo;
泉安便如实说了公子翕的可怜。被那个可恶玉女从床榻下搬出,束发簪子都歪了,脸上也沾了泥土。那玉女对公子一点都不好,还欺负公子,打晕公子后将公子当货物一样处置,太坏了。
范翕脸色微微扭了一下。
有些狰狞痕迹。
幸被他多年伪装后强大的自制力压了回去。
范翕轻声叹:&ldo;也许她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未可知。许是我哪里得罪了她。&rdo;
泉安最生气旁人欺辱公子,尤其是女色上。范翕不怒,他替范翕说出范翕真正想说的意思:&ldo;那是绝无可能的。公子你性情这样和善,哪怕是喝醉了,公子你都没有闹出不好的事来,怎么就会单单得罪了她?我看她就是对公子不满,在报复公子。&rdo;
范翕垂下眼。
他心中其实就是这样想。
他隐约记得昨夜断断续续几个场景,一个分外明晰的场景,是他想碰一碰玉纤阿,他只是想亲一下她,她却拼命躲着。昨夜他脑子不太清醒想得不明白,今日想来,范翕心里却顿了再顿。
一个女子百般不肯让那郎君挨身……除了她根本不喜他,只是与他虚与委蛇,难道还有别的原因么?
她恐是担心她在撞破他秘密后被他杀了,才不得不委身于他……不!她甚至都没有委身于他过!
范翕心里扭曲万分,恨不得立即去质问她‐‐
她到底是如何想他的?
范翕吐口气,压下心中郁结。慢慢说道:&ldo;玉女不傻,她当亲自向我解释道歉,且等等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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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范翕却好几日未曾见到玉纤阿。
他心里隐着怒意。因他觉得似乎他不去寻她,她就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明明之前总是能遇到,为何现在总是遇不到?明明是她伤了他,为何他不去找她,她就不知主动来道歉?
她在玩他么?
泉安贴身伺候范翕,公子翕连续几日,不断出神,又时而揉自己的后颈。他跟随公子行于宫道上,看到宫女过来,公子便会不自禁地望去一眼,再不露痕迹地移开目光。与诸位大臣谈政事时,几位臣子都看出公子翕的不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