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摇头。“姑娘觉得哪里不妥?”方平小心翼翼,苏小培却没法回答,只能道没什么。她总不能说怀疑付言与杀死她的人有关联。冉非泽在一旁听着,却是明白苏小培想找什么了。她收到那封只有三串符号文字的信号便消失了,罗灵儿声称自己杀了她,但罗灵儿自尽了。啊,是了,这般巧,罗灵儿自尽了。付言也自尽了。苏小培想找的,就是付言与她被掳的这事有关联的线索。冉非泽看了看这屋子,想了想,再动手拉开柜子箱子察看背后,他先前找到了毒药就没有再翻其它地方,既是有一处暗格,也许别处还有。冉非泽在桌子的后面发现了另一个暗格,可是暗格里什么都没有。苏小培叹了口气,觉得在这里找不出什么来,那种似乎看到了什么却结果什么都没看到的感觉,让她非常失望。苏小培和冉非泽跟着江伟英在葫芦镇又住了五天,这五天江伟英应酬着众江湖客,而苏小培还在努力为自己的去世寻找线索,可是整个七杀庄没有人见过罗灵儿,也没有人听说过苏小培所说的古怪的人。在他们看来,他们见过最古怪的只有苏小培一个为这个苏小培有些沮丧,付言临终的话也让她时不时地颇觉得不寒而栗。但没线索就是没线索,没头绪就是没头绪。就这般,苏小培跟着江伟英他们一起踏上了归程。苏小培没精打采让冉非泽颇是心疼,路途辛苦,他也总是想着法别让苏小培累着。中途休息时,路边一片林子,林中树梢生着小花串,甚是养眼。冉非泽拉着苏小培便去了。说是活动活动腿脚,也要欣赏一下美景,养养精神。这一去就去了好半天,季家文、白玉郎和刘响在路边路歇脚,看着这两人腻腻歪歪。冉非泽探手拉下一根挂满花穗的枝条,苏小培踮了脚想闻却还是不够高,冉非泽哈哈大笑,用手比划了一下苏小培的头顶高度,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肩,似在嘲笑苏小培矮。苏小培一脸不高兴,给他个大白眼要走开,又被他拉回去,拉了花枝子又待哄她,她又走,他再拉她回去,换了枝更低的,可她再不愿踮脚,还是走开了。后冉非泽折了一枝花递了她,苏小培这才展了笑脸,但唠唠叨叨又指着脚,似在批评他不该折花。季家文、白玉郎和刘响同时转过头去不再看了,真是没眼看他们。“这般太不合宜了。”白玉郎宣布。“就是,怎地能摘花呢,那花在树上长得好好的,折了多可惜。”季家文道。"白玉郎斜眼瞪他:“我说的是这个吗?”“那你说的是何事?”“他们啊!”白玉郎冲着林子的方向挥舞着手臂:“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这般。”哪般?几个人又忍不住回头再看几眼。冉非泽正把花枝往苏小培头上放,被苏小培拍开,他哈哈笑,苏小培瞪他,他笑得更大声。“冉叔到底觉得何处好笑?”“嗯。你去问问他。”季家文认真提了建议又被白玉郎瞪了:“冉叔打人很疼的,你知不知道!”“哦。”季家文其实不知道,他又没被他打过“好了,好了,歇息够了,叫他们回来上路吧。”刘响道“我不叫。”白玉郎立马道。刘响看了季家文一眼,季家文扯开了嗓子大叫:“前辈,回来吧,该上路了。”白玉郎叹气,这傻少年啊。冉非泽挥了挥手,表示听到,却没有回来,还拉着苏小培往里走,里面有棵树上结了果。“看看,人家不理你吧。”白玉郎拍拍季家文的肩,表示很遗憾。萧其走过来,招呼上路。季家文赶紧告状冉非泽不回来归队。萧其转头看,瞪着冉非泽,这厮当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他一声大吼:“冉非泽,上路了。”“没玩够。”冉非泽比他还大声。没看到他家姑娘精神好些了吗?还会笑还会瞪人还会拍他了,眼睛转得多可爱,团着脸的样子多得趣,这些天多闷啊,这林子这般好玩,急着上路做甚?冉非泽晃了那树上的果子砸苏小培,苏小培不理他要往队伍那边走,被他拉住了:“这般听话便回去了,显得我们多没志气。”苏小培的脚尖要打拍子了,壮士先生,你的志气是建立在叛逆上的吗?“回去了,这么多人等着呢。”苏小培反手拉他。“啊。”冉非泽忽然叫唤一声,冲她眨眨眼睛,“我想到一个好玩的了。我躲起来,你来找我。”说着,竟然转身就往林子里头跑。不是吧?苏小培傻眼,气得大叫:“你是小孩子吗?”她追了上去,一眨眼的工夫却是看不到冉非泽了。她转来转去找他:“壮士,出来吧,回去了。”没人应她,他真的躲起来了不是吧?他不会真的做这么幼稚的事吧?苏小培简直不敢相信,她头顶开始冒火:“冉非泽,你出来。你当你是老六吗?你是十八吗?你看看人家年纪小的都不干这种事了。”可他还是没应她。苏小培两手插腰,凶巴巴地:“别闹了,大家都在等,快出来。你不是孩子了,玩什么玩,一点都不好玩。你都三十了,这年数都能当人家的爷爷了。你见过哪家爷爷这般玩的?”嗖的一下,她头顶的树枝里冒出冉非泽的脑袋,冲着她横眉竖眼:“莫提这糟心事。”苏小培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瞪他:“哪件事糟心?大家在等?不让你玩?”!“当爷爷。”冉非泽也瞪她:“别人家都当爷爷了,我还在追姑娘,你说这糟心不糟心?”“你不是追姑娘,你是让姑娘追。幼稚!快下来!”她又忍不住插腰了,这般不要脸他是怎么练出来的大路边的萧其也很想插腰,这厮真的是太过分了,不回来便罢,还越跑越里边去了。“我们走!”他干脆利落地下指示。“啊?”季家文吓一跳,“那前辈他们怎么办?”“丢下!”萧其火速奔去其他人堆里张罗出发,大家纷纷上马,季家文急了,去拉萧其:“大师兄,大师兄,我去叫前辈,我去去就回。”“去什么去!”萧其就想整治冉非泽一把,“上路,把马车和马全带走。”“那,那,前辈怎么办?”“丢下。”季家文苦着脸,转头看看林子,冉非泽和苏小培的身影都看不到了。前面的人不知道这后头还少了人,已经上路了。白玉郎和刘响也上了马,季家文瞪他们:“你们不是跟前辈一路的吗?”“识实务者为俊杰。”刘响说。跟着大队伍有肉吃,伙食好“冉叔死不了,大家都走了,我单独与他俩一起不痛快。”这样太多机会被冉叔揍,真的不痛快。“那,那……”季家文一犹豫,别人都走~光光了,只剩下一输马车跟他。季家文苦着脸,挣扎半天,觉得还是不能什么都不留给前辈。他冲着树林那头扯着嗓子大叫一声:“前辈,我们先走一步,你快跟上啊。”完了,他留下了马车,施展轻功去追前头的队伍,明明一人一骑的,肯定有人多牵了一匹马。不要欺负他啊,他没有贪玩不理大家,快把马给他留下!冉非泽玩够了,嘻皮笑脸地带着生气地苏小培回来了。通体舒畅,身轻气爽说的就是现在的他了。姑娘瞪他的样子好可爱啊,刚才还有掐他,真是亲近了太多了。高兴地脚下打飘回来,不见了大队伍,只剩下孤伶伶的一辆马车,冉非泽的脸黑了心中粗话一万字。走便走呗,他不稀罕。可是要么把东西全带走,什么都没留下,他可以借口背着姑娘慢慢走,要么给他留下一匹马,他可以搂着姑娘慢慢骑,留下辆马车算怎么回事?太不上道了当他是车夫吗?车夫位置旁边还没有多余的座,想让姑娘与他排排坐谈谈情都不行这群家伙当真是太过分了。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干的,他铁定教训他!苏小培心头也是冒火啊,看吧看吧,这臭男人装可爱扮幼稚玩什么捉迷藏,现在被丢下了吧。人被丢下事小,丢人才是事大啊!他到底会不会觉得害臊啊“你,你,你……”苏小培指着冉非泽,都想不到合适的词来骂他了!这要是她的孩子,她揍不死他!一点都不听话,顽劣,她的脸跟着他也一起丢尽了!对了,这家伙是说过小时候皮得让他爸追着打,还弄得全村鸡飞狗跳。她现在终于体会到群众们的心理感受了。果真是三岁看到老!壮士先生真的不能跟他太熟,当初刚认识的时候那个稳重正经的壮士到哪里去了指着他骂不出来,换插腰准备,正酝酿词,冉非泽忽看着她哈哈笑,拽着袖子给她擦了擦额上脸上的汗,还甩袖子帮她扇了扇风:“红脸团,一头汗。”“是谁闹的?”害她追出好远才把他逮回来。冉非泽哈哈笑得更欢,“莫团脸,团着脸更招人喜欢了。”苏小培瞪他:“你才不要闹,再闹就更不招人喜欢了。”“不招人喜欢?”冉非泽歪头,“这可是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