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当然空空荡荡,没有车,也没有人,风一吹过,他才发觉夜风和未干泪水的凉意。
&ldo;……你在找什么?&rdo;一个声音从身后传出。
虞霈转过身,怔怔地看着赤脚靠坐在墙边的黑发女人,她的身旁放着一双精致名贵的高跟鞋,附近散落着一地烟头,已经燃尽的,正在燃烧的,红色的星星和天上的星辰相比,黯淡无光,但曾经也是他赖以为生的光芒。
他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干涩:&ldo;……你怎么还在这里?&rdo;
张紫娴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华贵的衣裙染上尘埃,她拍也不拍,目不转睛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擦拭他眼下的泪水。
&ldo;……谁欺负你了?&rdo;
她的指尖还留有香烟的气味,和他身上同出一辙的气味。
虞霈哑声说:&ldo;你怎么还没走?&rdo;
张紫娴用手指擦掉他脸上的泪痕,说:&ldo;因为你让我等你。&rdo;
&ldo;我没有。&rdo;虞霈说。
张紫娴看着他,微微一笑:&ldo;以你的性格,要是真想让我走,会让司机送我,而不是让我自己走下去打车……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的高跟鞋走不了下坡路,下了坡,这里也难以打到车。你设置那么多障碍,不就是想让我等你吗?&rdo;
她伸手拉住虞霈两臂,笑着说:&ldo;再多的障碍也没有一句&rso;陪着我&rso;有用,只要你说……不管哪里,我都陪你。&rdo;
虞霈讨厌她。
讨厌她的气定神闲,讨厌轻易就能看穿他软弱内心,从来不知道藏锋的张紫娴。
张紫娴,是他最讨厌的女人。
&ldo;……走。&rdo;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后,转身朝山坡下走去。
&ldo;你的手杖没拿。&rdo;张紫娴在身后说。
&ldo;走不走?&rdo;他皱起眉。
&ldo;你走我就走。&rdo;张紫娴提着她的鞋子跑了上来,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ldo;我送你一根新手杖,我在巴黎看秀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手工艺人,他愿意给你量身定做一个手杖。&rdo;
虞霈沉默不语,张紫娴自己说了一会后,也沉默下来。
片刻后,张紫娴先停住脚步。
虞霈被她挽着,跟着也停了下来。
&ldo;别走。&rdo;她说。
&ldo;……你说什么?&rdo;
她的眼中露出一抹哀求:&ldo;……虞霈,别走。&rdo;
这是一个用钢筋水泥铸造的女人,即使被他掐住脖子的时候,她也无畏地昂着头,她恶毒、冷酷、阴险、狡诈,世上形容女子美好品德的词语没有一个能用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