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北看着老板手中的花盆,陶瓷制作的,很精美,很好看,但是他总觉得缺点什么。良久,他摇摇头:“不了,家里还有多余的花盆。”
老板失望的把花盆放回原地,飞速把天竺葵花苗包装好:“一共十五块,欢迎下次再来。”
刘玉北付了账,道了谢,走出花店,天空下起了小雪,一粒一粒犹如细盐,一点一点堆积很快也把路面铺满,银装素裹,茫茫一片。
他有些无从下脚,这样美的景色,他不忍破坏。于是,刘玉北把天竺葵花苗护在怀里,走的极慢极轻,一步一步,雪花落了满肩头,走到最后就连睫毛都挂上了一层白。
在旁人眼中,他就像个傻子,却也是这雪中景的最好点缀。
刘玉北欢欢喜喜地看着怀里的小嫩芽,生怕磕到碰到,刚到二楼楼梯转角,他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去,看着大包小包堆积在门口的行李,他一度认为自己走错门了。
门是熟悉的门,门牌也是熟悉的颜色、数字……他的东西被扔出来了,在没有任何的通知的情况下。
刘玉北怔住,他记得他的交了一年的房租,这才住了几个月,还没到期吧。
房东为什么把他的东西全扔出来了啊。
肩头上雪在不知不觉中融化,衣服被打湿,刘玉北现在如同被遗弃的小狗崽。
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刘玉北望向里面,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对视:“这是我家,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扔出?”
陌生男子靠在门框,语气轻佻:“你家?现在是我家。”
说罢,他把放在玄关上的购房合同扔到刘玉北怀里。
刘玉北看着那漆黑的四个大字,不敢相信。
冰冷的字眼迎头而来,“至于怎么回事,你去找房东了解吧。”
巨大的关门声响起。
被房间的主人拒之门外,刘玉北只好把花苗放在一旁,狼狈地弯腰,拾起自己的东西。
愣在原地许久,才动了动被冻僵的四肢,木讷又笨拙的一步步往下走。
在房东那里他也没能得到答案。房东很不耐烦的把违约金和剩余的房租转给了他,并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刘玉北站在雪地里,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不争气的眼泪落在白雪中,砸出一个个豆儿大的坑。
一直挺直的脊背此刻有些弯,被那些行李压弯的,也好像是被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影响的。
刘玉北拖着沉重的行李走,冷清的街头,白皑皑的世界,让他有些茫然。
雪好像下大了。
身后有人唤他的名字,他才僵硬地转身,双眼干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应答。
被叶淮熙领到温暖的家中,刘玉北才缓了缓神,勉强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