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北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有好几次若不是有旁人扶他就摔得鼻青脸肿、晕头转向了。
一路上他都在说谢谢,直到落到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怎么回事?”
刘玉北死死抓着钟离洵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
努力了好久,他都说不出那句话,像是一根鱼刺深深扎在喉咙,又痛又无能为力。
钟离洵看了一眼被抓皱的衣服,而后伸手顺着刘玉北的脊背,声音要比往常低几分,带着些人情味:“没事,没事,能治好的……”
器官衰竭,生命体征不稳定,怎么可能治好呢。
刘玉北无力地待在钟离洵怀里,认命地接受无法逃避的事实。
钟离洵给了刘玉北一天的时间处理张岁安的事情。
刘玉北替张岁安办了出院手续。过程中,买早饭的刘成渊回来了,两个人大吵了一架,最后以沟通失败告终。
张岁安被推出医院,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情舒展许多,这比闷在房间里好多了。
“玉北啊,明天我生日,你和玉锦都回来好不好?”
刘玉北眼光湿润,点头:“好……”
刘玉北带着张岁安回了以前的家。
安置好一切后,两个人又坐在一起聊了许多往事。
正值夕阳落下,余晖洋洋洒洒好像在与什么告别。树叶镀了一层金光,坐在院子里的两个人也成了小金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好像没有尽头,又好像在指家的方向。
没聊多久,张岁安体力不支,昏昏欲睡。
刘玉北把人抱在怀里,一如当年张岁安抱他。
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走的极慢,可还是回到了房间。
刘成渊静静地看着刘玉北,良久才开口:“房产证在主卧的衣柜上面的大箱子里放着。”
刘玉北不敢相信,刘成渊何时这样温声细语的对他说过话。刘成渊向来不待见他,就算有什么东西也应该在第一时间送给刘玉锦才对。
但更多的还是不想承认。
刘成渊像是在料理后事。
刘成渊说:“我想陪着岁安,若是他死后,请把我们葬在一起好吗?”
刘玉北把张岁安放在床上,轻轻带上门:“想在一起,你就自己把自己埋了。”
张岁安不会死。
这么温柔的人这么可能轻易离世呢,阎王不收好人,只收十恶不赦的人,就像钟离洵那样的人。
刘玉北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无论怎么给自己洗脑,清醒的那一刻总要面对事实。
他给刘成渊做了晚饭,然后回了钟家。
坐在出租车上,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像是模糊不清的风景画。
刘玉北拿着一根针剂,脑海中响起钟海盛说的话“钟离洵最忌讳自己的东西沾染上别人的气味,你可以试着把这个信息素注射进你的腺体……但是这样也很危险,我也拿不准钟离洵的脾气,我怕他对你做出更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