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张岁安的腺体,他不能让钟离洵标记。
就算是死,他也要让张岁安干干净净。
钟离洵一把抓住刘玉北的脚踝,把人往自己这边拖。
刘玉北双腿乱踢,就像被抓住耳朵的雄兔。
他还在恢复,力气比不过钟离洵。这点小力气对钟离洵来说就像挠痒痒,根本构不成威胁。
刘玉北咬着牙,眼眶发红,澄澈的眼睛装满了恨意:“你敢……啊……”他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陡然变了一个调,表情也变得异常痛苦。
钟离洵头皮发麻,轻声哄着:“乖,放松……”
刘玉北哪还有心思听他放屁,只觉得自己被活生生劈成两半。
疼,太疼了。
不争气的眼泪接二连三,成串往下滚落。刘玉北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不让自己的狼狈、懦弱外露。
可是他这样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这些动作还是被钟离洵收入眼底。
轻飘飘的泪珠砸得钟离洵的心千疮百孔,他感觉自己快窒息了,疼的。
钟离洵怔住,慢慢抬手,轻轻擦掉了刘玉北脸上的泪:“别哭……”
刘玉北只感觉身下陡然一松,所有的钳制消失了。
钟离洵环住刘玉北的腰,安静地躺在刘玉北身旁,不再做任何过分的动作,只是用鼻梁蹭着刘玉北的鼻梁,小声道:“对不起。”
刘玉北只觉得可笑,这跟杀完人道歉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知道这不对,为什么还要做呢。
真可笑。
他永远不会原谅施暴者,哪怕那个人已经知错了。
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永远抹消不掉。
刘玉北眼里带着恨意,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与钟离洵之间的距离,藏在被子下面的手紧紧握成拳。
快了,快了。
他再忍忍。
再忍忍就好了。
今天顾宴深来找他了。顾宴深说,有办法把他带出去。他相信顾宴深,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与钟离洵发生冲突,然后等着顾宴深来救他。
钟离洵的易感期就三天。刘玉北平安无事的度过了三天,钟离洵没有对他做什么,最多就是抱抱他,甚至连亲吻都没有。按照钟离洵以前把他往死里做的性格,他都怀疑钟离洵被夺舍了,太反常了。
第四天,钟离洵恢复了清醒,看着怀里的刘玉北,他悄悄地下了床。其实他早就清醒了,只是他不愿意面对。借着易感期对刘玉北发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