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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他想把嫌疑转移到女士身上。&rdo;主教说,&ldo;这家伙故意让我们晓得他对命案所知甚多,只是不愿说罢了。&rdo;

&ldo;我怀疑真是如此,但它的确是将案情侦查引到别的方向去了……这真是个苦差事,我认为我们应该听一点八卦消息和其他人的看法。也许这些流言蜚语和看法能给我们一点灵感。巡官,麻烦你到外面去,要管家请史坦第绪夫人下楼?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听到她对命案的看法。我还缺了一点。我知道谁是凶手了,不过‐‐&rdo;

主教猛抬头,&ldo;博士,你知道了?&rdo;

&ldo;我想是的。我在今天下午就知道了。&rdo;菲尔博士手指玩弄一只银制墨水瓶架,&ldo;你们想想,凶手造就一桩可怕的命案,却没有任何目的……没关系。我们可以待会儿再来谈。等一下,巡官!要是史宾利和蓝道结束他们的谈话,你得下你的指示。&rdo;

&ldo;什么,博士?&rdo;莫区不明究理。

&ldo;等史宾利回到这里之后,你要告知大家,你和你属下今晚还要加班,你们要煞有介事地离去……&rdo;

&ldo;喔,然后跟踪史宾利?&rdo;

&ldo;唉,唉。不是这样。你所有的制服警员都要在半哩外监视,史宾利绝对会怀疑他被人监视。而你,在假装离去之后,绕远路到接待所去。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们得把时机拖长一点。&rdo;

莫区弹弹他的胡髭:&ldo;可是,接待所里半个人也没有啊,博士。你不是已经打发施托尔到&ldo;公牛&rdo;去了‐‐&rdo;

&ldo;没错。你不须进屋里,只要埋伏在接待所附近,看看会发生什么事。这段时间……&rdo;他转向修葛&iddot;杜诺范,对他笑了笑,&ldo;你看起来像个智勇双全的年轻人,必能在危急的情况下顺利脱身。我要你先在这里听听,看我们今晚听到了什么。他们告诉我,你在学校主修犯罪学。&rdo;他意味深长咳了一下,修葛迎视博士眼镜后的眼神,他知道这个肥敦敦的家伙看透他内心最不为人道的罪恶,&ldo;你想不想小试一下身手?&rdo;

&ldo;我愿意!&rdo;修葛义不容辞。

&ldo;跟踪史宾利到任何他行经之处,不能被他发现?&rdo;

&ldo;绝对没问题。&rdo;

&ldo;我不想这么做,但是你是目前唯一能胜任这个任务的人。在你同意以前,我得让你牢记到时候该如何行事。&rdo;菲尔博士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他,望着主教,瞪着面色不豫的莫区巡官,&ldo;要是我想得没错,史宾利将会掉进一个死亡陷阱。&rdo;他静候,让他的话沉淀,任听者发挥他们的想像力。灯火通明、空气闷热的图书室开始充满着疑虑。

&ldo;换言之,这个宁静的乡间小镇‐‐任何人都没有杀人动机‐‐有名凶手,正如他想杀了史宾利般,他很快就会接着给你一枪。这名凶手的智慧可能不怎么高,但是他是个灵机应变、勇气非凡的人。我不能肯定地告诉诸位,史宾利是否会如勒索狄宾般,再要一次相同的手段,但我相信他会。要是他还想这么做,动作一定得快,因为我已经牵制住他的手;他不得不离开英格兰,在之前他一定会想办法再行动一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do;

&ldo;我会尽量而为,博士。&rdo;

&ldo;好极了。&rdo;他转身,朝图书室尽头阖拢的帘子点点头,&ldo;我不想让史宾利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你到隔壁的撞球室去,躲在窗帘后面伺机而动。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你从窗户到阳台去,这个阳台连结屋子这一边所有房间,阳台上有道门进入撞球室。你一看到史宾利离去,就从撞球室的门溜到阳台,跟踪他。无论你如何行事,看在老天的份上,干万别跟丢了,就这样。很好,巡官。现在请你去看看能否找到史坦第绪夫人。&rdo;

修葛开始跃跃欲试,虽然这是一场游戏。他兴致勃勃想扮演好这个角色,他以前从不觉得跟踪人有何大不了的。要是他从未看过那名死者……当他的手触及房间尽头的帘子时,当时的画面在脑中闪现,历历在目。

夜里月色皎洁。月光落在黑漆漆的撞球室里,从右侧墙顶整排菱形镶嵌玻璃照进来。他右手边的墙上一扇敞开的镶嵌玻璃门通往阳台。撞球室和图书室的格局一样,窄长高挑。他在黑暗里隐约看见中间那张撞球台、墙上的计分表和置球架。

从另一间闷不通风的房间出来后,这里显得冷。门帘有隔音效果,只能隐约听见父亲向菲尔博士解释某些事的声音。把门帘掀开半寸,他摸索藏身在椅背的阴影下。这里真冷,微微的清风飘来。玻璃门轻轻前后摆动;围绕在宅院的树发出沙沙声响,一道窄长的光透过门帘在撞球台间亮起来。他忽然想到,这栋精美的豪宅在黑暗中曾上演的把戏,那些贵族称之为&ldo;挤沙丁捉迷藏&rdo;的游戏(棒槌学堂注:由一人先躲藏,寻到者逐个挤入同一躲藏处,最后剩下的那一人为输)。这个念头让他不由想起派翠西亚&iddot;史坦第绪与黄昏的寻欢派对。可惜他此时有任务在身。一个陌生而权威的声音从图书室传来时,他正好发现一张椅子,将之拉过来放在帘子缝隙边。

&ldo;我不是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rdo;那人表示,&ldo;我要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听到明确的言论和暗示。请你们公平看待赛提莫思‐‐不要再让可怜的贝蒂听见任何事‐‐我自有解释。再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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