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以前,我还在为可以与温少贤再次建立和谐友爱关系而沾沾自喜,原来,这真的是我自以为是。眼前这个男人,我压根一点都不了解,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或者在想什么,关于他的一切一切,都像一个谜一样,可能在他身边生活几辈子,都不一定能解开的谜。甚至于他的愤怒与喜悦,我都不知道来自于何处,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几时踩上地雷而被炸到粉身碎骨。
或者眼前这别扭的一切,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已经厌倦这一切,包括我。
我直直望向他的双眼,平静说道:&ldo;如果只是要分开的话,其实你不用像现在这样无理取闹。&rdo;
&ldo;分开?&rdo;温少贤陡然间皱起眉头,唇角也挂起了冷笑,&ldo;倪悠扬,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对你还是这么重要,似乎当年你连命都不要了,也不那么奇怪了。&rdo;
这一刻,我真想找谁借一些勇气,让我可以在温少贤漂亮的脸蛋上狠狠地扇上一耳光,可惜没有人。我终于知道一直以来自己到底怕温少贤什么?我想,我怕自己的伤口被撕开,然后再狠狠地撒上一把盐或者淋上辣椒水,而这些伤口,只有温少贤找得到,只有他。所以我一直小心谨慎、小心翼翼,就是生怕温少贤提起这些血淋淋的旧事,尽管他一次都没提过。可是今晚,他却突然提起这些让我难堪尴尬的往事,此时此刻,他在我心目中真的跟薛子宁一样混,全他妈是混蛋!
用力推开他,我愤然下床打算离开房间,就在同时,温少贤的手机却在深更半夜响了起来。
温少贤松开我,一脸平静地将电话接了起来,似乎刚刚那个跟我无理取闹的男人只是我的一个幻觉。不过片刻之后,我就看见温少贤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ldo;好,我马上来。&rdo;
温少贤挂了电话,便看着我说:&ldo;我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你送我去医院。&rdo;
&ldo;医院?怎么了?&rdo;我紧张地问,连刚刚的不愉快也都忘了个干净。
&ldo;我爷爷。&rdo;说完,温少贤批上外衣就率先往外走。我想也没想,直接将大衣套在了睡衣的外头便慌忙跟着温少贤往外走。
我在玄关处随便捅了双球鞋在脚上,刚直起腰,温少贤竟然将我放在鞋柜上头的厚围巾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突然间便愣住了神,而温少贤看都没看我一眼便先一步出了门。
虽然驾照拿到有一些时日,但是我驾车的水平不仅经常性遭受到吴娇花的抨击,还时常被人赞美我前生一定是个开出租车的,总之就是坐上车有一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无奈,绝望也是带着多层次的。
由于时间太晚,路上车辆本来就不多,我不自觉将车开得飞快。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吴娇花的话,他一定是双手全都死死抓着扶手,指节泛白,连银牙都几乎能咬碎,可是温少贤却一丝反应都没有,真不像我的乘客的风格。
我偶尔会侧脸望一望温少贤,温少贤一直单手撑在车窗上扶着额头,一脸凝重像是结了霜冰,我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车子来到了上回我住院的那家私立医院的门前,远远就看见陈静仪已经等在了那里。我将车驶进院内还没等停稳,便看见一个男人从陈静仪的背后走了出来,我身体一僵不自觉用力踩在了刹车上,车身猛得停住,我抓着方向盘,望着向我们走来的梁文增,心跳骤然擂起了战鼓。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这是肉吧肉吧肉吧!!!!!!其实坏笑想说的是,太油腻了不好,俺闪先
内个俺再补充一句,坏笑不知道周末能不能有空更新,反正大家周末也不一定有空看文滴,我是为大家着想来着,所以……嗯,所以大家最好还是别等我了,下周再来鞭策坏笑吧。顶锅盖子跑
18
18、职业女配18
我妈的妹妹,也就是我三姨,她是小学的语文老师。我小学跟她在一个学校,所以我整个小学时代都是在她眼皮底下渡过。由于我从小在家里被爸管着,所有的调皮捣蛋都被压抑着在学校爆发了,于是,我也经常性因为上课不认真听讲或者扰乱课堂纪律而时不时会被班主任丢粉笔头或者拎到教室外当守门的。
可能我天生脸皮比较厚,丝毫不觉得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口有多丢人,但是我会害怕,怕被我的三姨看到,每回走廊上有一丝风吹糙动,我汗毛都跟着立了起来。
而当下,我看着梁文增走过来时的感觉,就跟看着我三姨穿着高跟鞋从走廊那头向我走过来时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当时,我是怕三姨向我爸爸反映情况,而此时,我脑海中闪现出许多情绪,比儿时的我的大脑里装的东西更深层次、更丰富多彩,不过,惧怕得最多的还是对未知的不可控性。
我看着梁文增越来越近,我很没种地果断弯下腰躲藏了起来,并且飞快用围巾将自己的脸缠了起来,等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温少贤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被围巾缠住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我,质问道:&ldo;你搞什么鬼?&rdo;
我搞什么鬼,他心里不是更清楚!
我压低声催促:&ldo;你快下车,一会儿你表弟过来会认出我的。&rdo;
这时,温少贤才转头望见与陈静仪一同走过来的梁文增。
此时此刻,我发觉对于温少贤这个人的了解又进入一个盲点,因为他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果断下车然后赶在梁文增看到我以前将我赶走,反而只是皱眉望着梁文增一点一点地靠近他的车子。
不完全估计,我紧张到呼吸停留在喉口始终不记得转换,可是,待温少贤终于侧首望回我的时候,我竟然在他眼中望到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结合上回他在梁文增面前把我当成陌生人的样子,我还真不知道他此时为什么表现得如此坦荡。前几天还不认识的女人,现在深更半夜同时出现,而且我这副不伦不类的穿着,俨然就是刚刚从床单上爬起来的放|荡样子,我还真不知道温少贤要如何对他表弟解释眼前的状况。
可是片刻之间,温少贤又做了一件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的事情来。
就在梁文增已经走到了车头前的时候,温少贤竟突然拉下我脸颊的围巾,我还没来得及阻挡,他双手捧住我脸颊又印了一个吻在我的唇边,尔后双唇留在我的唇边轻轻说道:&ldo;不要乱跑,乖乖回家等我。&rdo;说完之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理了理衣领下了车。
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许多过往的画面,三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原来我光沉迷美色压根一点都没有弄懂美色脑袋里装得是什么,他前一秒钟与后一秒钟所表现出来的行为是没有连贯性的,我更不知道刚刚印在我唇边的这个吻算是什么?做给他表弟梁文增瞧?或者给我定心丸吃?不过,最后这个可能性是没有可能性的,我绝不能如此自恋地去猜想温少贤各种无意识的行为。
再仔细一想,除了在我的小屋,我们还从来没有在除那以外的地方这么亲密接触过,保守估计连手都没牵过。我只能说,温少爷的脑筋兴许是担心他爷爷给担心出了间歇性神经错乱,才会做出这种不合乎他个性的诡异事情来。
此时,梁文增站在车头抱着胳膊很认真地望着我,我的目光勇敢地跟他接触,可是却很没种地默默低头将围巾扯了起来,并开始暗暗祈祷他压根认不出此时未化妆又打扮不伦不类的我到底是谁。
温少贤走进医院,并没有因为梁文增站在车头前而稍作停留。陈静仪随即转身跟了上去,梁文增却仍旧站在车头前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我心跳飞速,垂下头,挂起倒档默默将温少贤的车开离了医院。
其实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懊恼,之前是温少贤不想让梁文增知道他与我相识,这与我还真是一分钱干系都没有,我又何苦像狗腿子一样去配合温少贤把我自已弄得偷偷摸摸多见不得人似的。再者说,梁文增他看出来与看不出来丝毫都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我为何如此多的顾虑?还真犯不着。
今晚,与其说原本因为梁文增看见我们在一起的画面而心烦,倒不如说因为温少贤这些怪异的举动让我更烦乱一些。
我将车开回了小区,突然间想到温少贤下车前跟我说的话。我穿成这德性不乖乖回家,我还能神到哪去吗?离开这部车,保守估计我都得被人抓起来送精神病院去,再不完全估计一下,还是一个偷了名贵车的精神病人。
其实我开车的水平还仍然局限在只可向前、不可后退的瓶颈,所以我在停车位上足足倒了二十几把才勉强将温少贤的车停个周正,我摸了把汗水刚拔下车钥匙,便联想到一个忧伤的事实,由于出门太匆忙,我居然成功地将家钥匙还有手机全锁在了家里。
其实我不是一个丢东拉西的人,尤其是一个人住以后,我把家门钥匙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我的钥匙分成三份,一份给温少贤,一份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另一份随身带着,所以,即便是我将随身那串钥匙锁在了家里,我也可以用办公室的备用钥匙。可眼下,去办公室取吗?不可能,办公室的钥匙在包里一起被家门锁着。这个凌晨三点的时间,难道我去砸电台的窗户吗?那我跟真正的精神病人有什么区别?仔细一想,区别倒是还真有,我比他们神经得更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