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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林老师年轻，语气相当尊重，一条条不足列出来，毋需点明道姓，家长们自然乖乖对号入座。几十号中年人济济一堂，男士们开始谢顶，女士们开始锔油遮盖白发，竟然还要听老师的训话。这时候成绩不理想的，真想把人家的儿女拉来充数。

何爸一直担心女儿考不好，被老师旁敲侧击当作早恋的反面典型，谁知道居然比每次排名都好。当然，他也清楚考前何洛如何点灯熬蜡奋战到夜阑。看一眼章远的成绩，无论题目多难，理化都不下九十的，数学更是每每接近满分。

一时之间说不出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散会后何爸打算送女儿回奶奶家，在教室门口恰恰又遇到章远的母亲，少不了寒暄几句，互相夸奖一下对方的儿女。

几个孩子都在门口等各自家长，田馨憋不住，转身背着门，趴在李云微肩上咯咯地笑：&ldo;喂，看，看，像不像相亲大会。

何洛很开心又回到奶奶家。何爸临走的时候说：&ldo;这次考得好，不要得意；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你要保持啊，记得我们的约定。&rdo;

&ldo;只要不退步就好，不用非要进步吧。&rdo;何洛掰着手指头数数，&ldo;到毕业还有一年，肯定十来次模拟，这次第四，你告诉我，负数名次怎么考？&rdo;

&ldo;你怎么越来越抬杠了？&rdo;何爸蹙眉。但嘴角仍然笑的，还沉浸在家长会归来的沾沾自喜中。

&ldo;成年人有时候更能幻想、虚荣。&rdo;何洛暗笑。

第二天，爷爷提了绣眼去遛鸟，婉转的啼鸣仍然出现在窗外。何洛飞跑下楼，看见章远推了一辆二八的黑色男车。

&ldo;老式脚闸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rdo;他说，&ldo;不过很结实。&rdo;

&ldo;结实？又不是碰碰车。&rdo;何洛笑，&ldo;你想去撞谁？&rdo;

&ldo;这可是我妈妈的嫁妆啊！&rdo;章远拍拍已经有裂fèng的棕色车座，&ldo;我好不容易从楼道里搬出来，要是让哪个胖丫头压坏了，怎么回去交差？&rdo;

&ldo;啊……&rdo;何洛噘嘴，&ldo;你敢说我胖！&rdo;

&ldo;你是不胖。&rdo;章远溜着车，一点地，迈腿骑上去，绕着何洛悠悠兜着圈儿，&ldo;所以，我也没说要带你啊。&rdo;

&ldo;那你要带谁？&rdo;何洛抓住书包架，咯咯笑着。

章远走不得，长腿支地。&ldo;爪子拿开，我要接胖妞儿去了。&rdo;

&ldo;不！&rdo;

&ldo;那就上来。&rdo;

&ldo;……&rdo;

&ldo;胖丫头，快上来！&rdo;催促着，一脸的笑。

&ldo;二八车啊……后架高，我跳不上去。&rdo;胖丫头就胖丫头吧，何洛满心都是张曼玉哼着歌，两条细腿荡荡悠悠的画面，早忘了争辩这些。

&ldo;那你先坐好。&rdo;

&ldo;你会带人吗？你都骑赛车。&rdo;

&ldo;不会不会，一会儿把你摔到沟里去。&rdo;

&ldo;那算了……&rdo;何洛有些退缩，&ldo;安全第一。&rdo;

&ldo;服了你了！大姐，哪儿那么多废话。&rdo;章远笑，&ldo;我小学学自行车，用的就是这个，总带着邻居的小美女四处兜风。&rdo;

&ldo;原来我不是第一个啊！&rdo;何洛哼了一声，重重地坐在后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