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早知道是这样,她才懒得管这闲事。
她又想起小高。j是因为情况特殊,所以没有大碍‐‐那小高呢?他可是实打实的肉身凡胎,被打了会疼,会流血的。
海泠说我们这就去乡里的医院吧。旁边的人&ldo;嗯&rdo;了一声。
他停了停又说,你以后不要再随便写神的名字。
海泠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一说,咋啦?
j说,郑重其事地写下他们的名号,就像在呼唤他们一样。
海泠想起自己刚刚写完的那块匾了。她说会有什么事吗?
j说,本来是没什么事的,但是对于那些不甘死的,才死不久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神灵……他们可能会把你的呼唤当成救命稻草。
在长久的时光中,经历了无人问津的寂寞之后,自己的名字又突然被人叫响;就像守着空屋的老狗,终于等到‐‐
呃,这个比喻不太恰当。
海泠说,那……会怎样吗?
她说这样不是正好吗,如果只是写个名字就能让那些神复活的话。
j看了她一眼。
他说,你以为那些从古传下来的东西,就一定是好的吗?
海泠想了想说,哦。
j说,有些东西,早就该死了。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还是寡淡得像杯白开水。
海泠又大了胆子问了一句‐‐&ldo;那那些年轻的神,他们找你是为了什么?&rdo;
她以为j肯定要不理她,没想到他竟然回答了。
他说,因为他们怕死。
他说,当你活得足够久的时候,你会发现历史的脚步是有规律可循的;那些神虽然现在年轻气盛,但他们知道得越多,越容易从过去的神灵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也会越害怕有一天自己也会老去‐‐所以他们来找我,想从历史发展的轨迹中,得到一点关于未来的启示。
海泠似懂非懂,她想自己还活得不够久,不懂也很正常。她又看看身旁的人,然后想起那天深夜,看到的那个金发女子的背影。
即使只看着背影,也能感觉到这是一个美貌出尘的女人。
她也是某处的神灵,也和幸运神一样,在他身后悄悄守护他?
海泠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的时候,公交车到了。于是两人上去,落座,照例撞上一连串各色各样的目光,直到到站下车。
海泠小声说你一路都是这么来的吗,被人盯着不烦?j说,多活几年,别人的目光就不重要了。
我说妈耶,这个人一旦披露设定之后,就敞开了装逼了啊。
海泠说,你闭嘴。
哦。
两人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日暮西斜。照那位赤脚大夫的说法,小高是三天前来这里的医院的。
海泠也想过,事情过去三天了,他不一定还在这儿;但眼下,她们也只剩下这一条线索。
眼前看到的街景比之前的小村子多了些烟火味。马路两边的小贩正互相招呼着收摊,穿着虎头鞋的娃娃被自家父母拉着,摇摇摆摆朝家里走。窄窄的柏油马路上,三轮车、自行车&ldo;叮铃铃&rdo;地来来去去。
两人稍微走了一段,到一个人少的街角的时候,j伸手招来了他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