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堂课本来是下棋,不过上回算术课,赵夫子有事没能来,就换了课,是以这节课是赵夫子上。
学子们看到赵夫子就头大,因为算术课是最难的,留的课业能叫人抓断几十根头发,别的课业不会好歹还能掰扯两句,算术不会,那就是真不会,有时候连题都看不懂。
上回算术课,赵夫子问了两个问题,课基本上是季清宁上的。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赵夫子让李成风给季清宁的题册上的题,要么把赵夫子难了许久才解出来,要么赵夫子至今没答出来。
赵夫子是感慨季清宁的态度,欣赏她的解题妙法,才把题册誊抄了一份给季清宁。
李成风把题册给赵夫子送去的时候,赵夫子当时就吃惊了,“这么快就做好了?”
这还叫快?
李成风都不忍心打击赵夫子,他道,“季清宁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把题册做完了。”
赵夫子当时就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李成风也不想点头的,别说解题了,他连季清宁解题步骤都看的不是很懂,他道,“他把题册弄丢了,还是书院搜学舍才从床底下找出来的,柳副山长翻开时,题册一题没做,结果一个时辰过去,他就将题册答完交给我了。”
这是何等的天赋?!
李成风走后,赵夫子就在看季清宁的解题步骤,所有题都解出来了,答案是对的,但过程他能看懂的也不过一半,剩下一半似懂非懂。
夫子出的题,学生做出来了,结果做夫子的看都看不懂,这传出去不叫人笑话吗?
但赵夫子是个例外,他喜欢钻研算术,其中之奥妙,叹为观止。
他挑了一题让学子们做。
几乎所有学子都一筹莫展,只有季清宁坐在那里发呆,然后就被赵夫子叫起来回答问题,直到下课也没有再坐下去,腿都站酸了。
下课后,赵夫子拿着题册就直接去找顾山长,被告知顾山长在章老太傅那儿,他又去了章老太傅的竹屋。
竹屋内,顾山长和章老太傅在下棋,听书童禀告赵夫子来了,顾山长都诧异,看着赵夫子走过来道,“平常请都请不来你来后山坐坐喝杯茶,今儿竟然主动来了?”
赵夫子笑道,“我发现一奇才,我要收为学生,你给我在后山安排个住处,每个月我至少在书院待十天。”
顾山长惊讶不已,“是哪位学子,能得赵夫子你这般夸赞?”
赵夫子坐下道,“他叫季清宁。”
顾山长,“……。”
章老太傅,“……。”
顾山长抬手扶额。
赵夫人见他这般神情,以为只一个名字,顾山长不知是谁,道,“就是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季怀山的儿子,灵璧石上的题词就出自他之手,你应该知道才是。”
顾山长嘴角抽抽,这么详细的介绍,他能感受到赵夫子想收季清宁为学生的决心,但是,他把人往他跟前送过,他不收啊。
“这学生与你无缘,”顾山长叹息道。
赵夫子眉头一皱,“此话可解?怎么叫与我无缘?”
顾山长把手中把玩的棋子落下,道,“你可还记得上回我极力向你推举一学子,让你收为学生?”
“记得,”前不久的事,他记性还没差到那地步。
“我推举的就是他,”顾山长道。
“……。”
“章老太傅让给你,你不肯收,章老太傅就自己收了,拜师礼都收过了,”顾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