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族一词落下来,让解玉心神一震。
他别开视线,不由得把往日在妖族的性子给搬了出来:“我也没受什么伤,你和他们走就是。我在这儿休息会儿就好了。”
裴寻今凑近了些,道:“可我瞧着你满头是汗,既然中了毒,不疼么?”
解玉别别扭扭地小声道:“能忍。”
裴寻今的一双笑眼顿时弯成了新月一般。
“那就先忍着吧,等离开了百虫谷,再找前辈们讨药。”
他们悄声嘀嘀咕咕的,身后两人一个字儿没听着,看得是心急如焚。
钱飞铮和谈敛对视了一眼,当下作出决定。
既然不肯分一块给他们,那就两块都抢过来!
读懂了对方的眼神,钱飞铮悄悄躬下了身,想捡起方才丢下的剑。
但指尖刚碰着剑柄,一道剑气便直冲而来,击中了他。
与方才谈敛的小打小闹不同,这剑气来得气势汹汹,且暗藏着狠辣的杀意,气势磅礴。
就连两旁的树,竟都被生生折断。
他直接被剑气击飞,撞在了树上,捂着胸口,接连吐出几大股鲜血。
靠着树的解玉缓缓收回了剑,冷笑:“蝼蚁之辈。”
谈敛看的是胆战心惊。
他犹疑着想去把钱飞铮搀起来,可又怕自己落得跟他一个下场,只得僵立在那儿,一动不敢动。
解决完了钱飞铮,解玉又看向裴寻今。
“讨来的令牌,我不要。”他捂着腰腹,唇色苍白,“你把两块都拿着吧。”
倘若接下这块令牌,便是她又帮了他一次。
他最不愿的,就是欠别人人情,哪怕迫不得已有了第一次,那也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
“正好,我倒也只打算留一块。”裴寻今站起身,望向谈敛和钱飞铮。
“这一块,二位能不能拿到手,就看哪个的腿脚利索了。”她笑着抛起右手的那块令牌,再接住,朝密林里远远掷去。
一时间,原来还蜷在地上挣扎的钱飞铮一下子蹦了起来。
僵化的谈敛也回过神,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块高抛的木牌,而后在木牌落下的瞬间,猛地一缩。
“我的令牌!”谈敛高呼一声,攥起袍子便往丛林里钻去。
钱飞铮擦去嘴边鲜血,眼神晦暗:“岂容得你!”说罢,也一瘸一拐地跑去了。
见他二人跑远了,解玉收回视线,一哼:“他们可瞧不上你——我竟以为你看得清。”
裴寻今只笑:“那两位帮了我这么多,自然也要还个礼了。”
解玉不愿再想这两人,索性转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方才那幻兽是假扮了青斗宗的大弟子?”
裴寻今直言:“那大弟子荀随修为颇高,却性情随和,只可惜眼不能明。那小兽幻化出的荀随,眼明心冷,自然不是了。”
“倒还不知有这番内情。”解玉了然地点头,却又很快露出疑容,“听你的意思,你与那荀随见过?”
裴寻今一怔,随即一笑。
“还没跟你说我来这儿的原因。”本着共同话题能多一个是一个的原则,她有意说道,“我来这儿是为了那栖云仙君的修炼秘籍,因此特意调查了一番他座下的亲传弟子。”
“秘籍?”解玉沉吟片刻,“所以你才杀了那裴可宁?”
裴寻今:“……”
他是搁这儿给她编族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