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妙两颊发烫,烧得更厉害了,整个人仿佛要化作一团火,在这冰天雪地里噼啪爆开,直至燃烧成灰烬。
她的眼泪无声地流着,像是蜿蜒的小溪划过脸,聚在下巴上,然后一滴一滴落下。到这个世界以来,除了装的和痛的,她很少这样抑制不住地哭过。
有什么好哭的呢?
大不了就是回家,她根本不怕。不玩了,不攻略了,只要这个世界不崩塌,还依旧完好地运行着,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从不是救世主,不过是普通人。
凌妙妙拿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更多的眼泪却涌出来,她整个人在冰天雪地中边走边抽泣起来。
都怪他把她的鸟放了。
这么冷的天,他连暖和一点的日子都不肯等。
她终于看见了院落中澄黄的光点,擦了一把眼泪,一头扎了进去。
天地骤变,气波化作一缕一缕,像是菊花纤细的花瓣,感受到了自投罗网的小小昆虫,花瓣层层叠叠收拢,将她围在中央。
方寸之地,瞬间只余头顶透光,黑漆漆的牢笼里,困住她一人。
凌妙妙四下打量了一下,破涕为笑。
紧赶慢赶,早来一步。
她松了口气,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地上。
&ldo;警告:任务尚未完成,请任务人离开高危险境!&rdo;
&ldo;警告:提醒重复,请任务人离开高危险境!&rdo;
&ldo;警告:若任务人身殒,则未完成进度看做任务失败,任务人将会传送至惩罚世界。请任务人慎重考虑!&rdo;
警告提示声如浪潮响起,凌妙妙睨着头顶一线光,咬着唇,充耳不闻。
去非洲挖煤,还是去美洲淘金,抑或是战争世界里被血肉模糊炸死无数次,反正,惩罚世界过后总归可以回家。
到时候,她就把攻略失败的黑莲花纳入黑名单,永远绑在她人生的耻辱柱上,提起他的名字,想起来的只是字面上的讨厌,绝不是这样的难过。
她这样想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抹了一把脸。
水浪似的花瓣动了动,露出一点光,一个曲线曼妙的人影慢慢投影在她眼前,仿佛有人隔着屏障站立着。
令人酥麻的声音响起,整个空间被声波震颤嗡嗡作响:&ldo;真想不到,最后来的是我儿子的小媳妇。&rdo;
凌妙妙拿手指仓促地理了理头发:&ldo;别这么客套。你不是魅女,慕声也不是你儿子,我们顶多是陌生人而已。&rdo;
&ldo;哼。&rdo;怨女冷笑一声,声线里含了一丝冷意,&ldo;你倒清楚得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