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鼻子,掩饰内心的心虚,虽然刚才确实是有此想法,但是望着他这个样子,她下意识的摇头,话风一转:&ldo;没有,我是想问你,想要跟我一同回去吗?&rdo;
眼里的杀意慢慢退散,取而代之的如开初所见,一汪清澈透明、干净见底的幽潭,平静无澜得让人心生舒适。
&ldo;想要。&rdo;
暗自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他刚才不自觉收紧的手差点将她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见他答应了,她抬了抬下巴,朝着元景的方向道:&ldo;行,跟你回去。&rdo;
&ldo;回天界!&rdo;元景放话道。
向阳宫内。
向晚意不喜人近身,偌大的向阳宫里连一个侍女都没有,九个宫殿里面除了正殿是她的寝室之外,其余的皆闲置了出来。院前的一大片空地是她日常练武的地方,地上的云石上刀戟的痕迹犹在,旁边有一个小石池,供她洗手之用。另外,花草树木她也不喜,之前曾有人送过一些奇珍异草过来,但都被她在练武的过程中不小心给摧残了,渐渐的,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个暴殄天物的人,因而现在也没有人送了。幸好此处灵气充溢,一阵阵仙雾自地面涌出,倒是有一种仙气缭绕的感觉。
虽然闹得一番沸沸扬扬的,但是依着帝君的意思,并没有将她押入天牢的想法,既然如此,那就代表是先将她软禁在向阳宫之内。
其实软禁没有什么不好,首先比躺在天牢里面要舒服得多,再加上她目前也没有什么闲心到处神游。
休养生息,免得落下病根才是最好的。
说起来,她自从在三千岁那里从军以来,到如今一万两千岁,都没有试过可以像如今这般,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不用烦心军务,又不用思考行军打仗的事情,乐得清闲的日子,少得又少。
她喜静,更爱独处,于她而言,只有在独处时才能显现真性情,无论多亲近的人都会让她有点不自在。
舒服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感受着身下的软榻,不禁将这跟前几天躺的那石床作对比。
唉,还是这舒服得多。
脑海里忽然浮起了纪镜吟的脸,她记得,他们被送回向阳宫时,他执意要跟她同住在主殿之内,那些士兵极其暧昧的眼神全都被她收入眼底,瞧得她心里发毛,天知道她磨了多久,才逼得他独自去了偏殿。
抽空得跟那些小卒好好解释一番,免得一传十,十传百,人人皆知。
不过,纪镜吟的身份委实可疑,天界的那群老狐狸定会掀着他不放,他有事,因着连带关系,她也难辞其咎,看来抽空得跟他事先对好口供,免得他们起疑心,隐族的人不站队,只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她猜想他们应该不会怎么样的,至于元勋那里,找天她去登门拜访,为今天的事跟他道个歉,以元勋的性子也就当翻书一般,不会记恨的。
帝君一向偏心于她,这一点她也是知道的,说是当众审判她,但也都是关起门来悄悄解决,她倒不太担心。
逼在眉睫的,还数是养伤这事吧。
闭上眼睛,放下床上的罩纱,脚尖一勾,将床尾被子扬起,动作利落的将自己卷在其中。
满意的舒了一口气,欲要睡个好觉。
&ldo;将军。&rdo;
阖着的眼眸瞬间睁开,思考了一瞬来人的身份,便翻身下床,她迈着大步走到床边,隔着殿门问道:&ldo;季青,有什么事?&rdo;
季青是她手下的得力领将,在军营里的地位仅次于她,加上为人处事谨慎刚正不阿,她倒是挺喜欢与他交往。
&ldo;将军,听说你受伤了。&rdo;
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了一圈,她不以为意的说:&ldo;皮外伤全好了,至于内伤这些,调理上一些日子,也定能痊愈的。
&ldo;能开开门吗?我在太上老君处讨了些丹药,能够给你固本培元,加快你的伤痊愈。&rdo;
指尖摸了摸下巴,&ldo;好吧。&rdo;
&ldo;吱&rdo;的一声拉开了门,望着门外的季青,他的脸上泛着几分不自然的红润,一双眼睛望着她,尽是忧心。
本来以为他就是普通问候数句,向晚意也就没想着开门,但既然他有东西要给自己,怎么样也得请人进来喝口热茶,不然传了出来,别人说她的不是就不好了,反正整个天界都没有几个人把她当女的,什么男女大防到了她的面前,实在是模糊得很。
往一旁挪了挪身,她便自个儿的转到桌边,拿过上面的茶具,给季青倒了杯茶。
瞧着他放在上的锦盒,她勾了勾唇,爽朗的说:&ldo;谢谢你了。&rdo;
墨青不擅言词,放在膝上的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放,抬头望着向晚意的模样,张了张唇,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般。
两人默不出声,各自喝着茶,过了一会儿,季青似乎发现了气氛的尴尬,他喝了茶来壮胆那般,问道:&ldo;你放心吧,在帝君那里,我会我们会帮你求情的。&rdo;
磨磨蹭蹭半天,她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原来是担心这个,她托着腮,侧着头看他,说:&ldo;放心吧,本将军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倒下,小事一桩,不必介怀。&rdo;
&ldo;季青只认准将军一人,无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誓死追随!&rdo;
他这话越说越激动,想着外面还有一堆士兵守着,她连忙伸手捂着他的嘴,压下声音道:&ldo;你想死啊,被有心人听到了这番话,定会认为我是拥兵自重,想要谋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