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熬过头了。”他淡定道。
她把手抽出来,“那?你把它弄弄,我去吹头发。”
他关掉火,跟着她一起出来,从置物柜顶格拿出吹风机给她,“会用吗?”
“当然,”她又不是傻子。
凌路重新去了厨房。
她插上插头,后知后觉损失惨重,他是不是想?给她吹头发?
她头发天然卷,沾水更卷。
他这没?有护发精油,她的头发不抹精油很?容易打结。
她想?着订外卖送一罐过来,点开手机。
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徐洋洋的对话框,想?到她早上离开的时候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她睡太死了,根本没?听清,胡乱“嗯”了几声。
怕洋洋是有什么事?让她做,她发了个消息过去问。
凌路将盛好的姜汤放在中岛,叮嘱她吹完头发喝一点。
在外面淋雨的时候他把外套顶在她头上,回来后让她先去浴室,他换了身衣服就开始熬姜汤,还没?洗澡,于是放好姜汤就去浴室了。
头发吹干了,洋洋那?头还是没?回消息。
她不喜欢姜片的味道,辣又不像辣,很?刺鼻,不过想?到是凌路亲手做的,闭眼捏着鼻子以勇士上阵的架势喝了一小口。
没?想?到还行,甜甜的,有种玫瑰花的气息。
她又喝了小口。
余光发现个东西,缓缓朝那?处看去。
书架旁的莹白花瓶中插着束花,不对,是干花。
她送他的那?束,他居然保存了。
看不出他用了什么办法,花瓣的形状和色泽都保留得很?好,甚至仍旧有隐隐的香味。
她兴高采烈拍了很?多?照片。
门口传来一阵门铃声,估计是护发精油到了。
“来了!”她小跑过去打开门,下意识取东西道谢:“谢——”
“何院长?!”她看清眼前?的人。
可不就是院长何致远,前?段时间还批了她假条的何致远。
一贯儒雅随和波澜不惊的何院长在看到她的瞬间,面上闪过一丝错愕。
手上提的袋子晃了晃。
孟羽林很?快反应过来,以为他是也住这栋楼的邻居,笑盈盈:“老师好,你也住这边吗?有什么事?吗?”
何致远没?回答,望向?她身后。
浴室门打开,凌路穿了条浅灰浴袍,短碎的黑发漱漱流着水滴,他一边用毛巾擦着,一边不紧不慢走来,看到门外的人,动作?顿了下。
孟羽林看到他洗澡后有些泛白脱水的薄唇张开,接着听到了一声。
“爸。”
等她明?白这声“爸”是什么意思。
窗外有闪电,天地乍白,一道雷劈在她头顶。
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