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瑄一缩脑袋,略有心虚,她说得全对,他心里的确就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她那么一说,他却有了更好的主意。
“都不是,你能答应我吗?”
“不能。”
她拒绝地那么利索干脆,实在不在白瑄的预料之中,他只能默默地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金秋今天被他吓了一跳,早早就睡了,但是睡到半夜却做了个噩梦,梦见那个白胖的道士手持桃木剑,对着她大喝一声:“何方妖孽,还不快快受死!”
然后一道符咒打了出去,白瑄身形顿时破碎,随即消失在虚空之中。
她吓醒了,下意识地就喊:“白瑄?”他忙不迭凑过来:“我在!”
金秋开了床头灯,真切地看见他的眉眼,身体凝实与活人无二,方才放下心来:“没事,我做了个噩梦。”
她关了台灯想睡觉,不知怎的却睡意全无,躺在床上发呆,片刻后又喊了一声:“白瑄。”
“我在呢。”他凑过来,勾着她的小手指,声音低沉又温柔,“我没事,你放心。”
金秋嗯了一声,又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是不是有人在哭?”
白瑄犹豫了一下,这一次不敢再瞒她,老老实实说道:“是对门的赵嘉在哭。”
“什么?”金秋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赵嘉?对门?”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意思?”
白瑄说:“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去投胎,而且总是哭,现在应该就在门外哭吧,不过老婆你放心,你贴的那个符很厉害,她不会进来的。”
金秋结巴了:“鬼……在外面哭?”她本质上还是一个无神论者啊,虽然遇见白瑄之后已经对鬼神之说有所改观,但是完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见鬼啊。
她吓得脸都白了,白瑄不舍得,抱着她安慰:“真的没事的,进不来,你要是嫌吵的话,我让她去别的地方哭。”他说着要走,金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喂,别,算了,她……哭就哭吧。”
她怪别扭的,第一是怕留她自己一个人,第二是怕他消失,第三是觉得赵嘉也挺可怜的,总不能哭都不让人家哭吧。
金秋攀着白瑄的胳膊,觉得安全了很多,略略放松:“她为什么不肯投胎啊?”
“不知道,可能有心愿未了吧。”白瑄想了会儿,不得要领,“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学这个的。”
金秋想起来了,他自己还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呢。她不免又对赵嘉多了几分同情:“人死了就该去投胎啊,这样哭不是办法,那个道士说不定还会再来的。”
“我和她说过了啊,可是她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哭。”白瑄叹了口气,“也难怪了,她还那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