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米缸,而他就是那只掉入米缸的老鼠。
当然了,他吃完一定是能跑出去的。
建筑物地下的构造全然不同,蹭着人类员工的便车,他顺利进入了地下空间内,再在人类走过长廊时换个依附对象。
游走于长廊上的影子就很适合,还带着白僳走过一间又一间格子间。
白僳用暂时不存在的器官嗅了嗅气味,正思考着从哪里吃起,怎样不会引起人类的注意。
忽然他被影子带着路过某一扇门时,白僳注意力一转。
被他所依附的黑影行进的动作也一滞,接着影子受他操控,转向了门的所在。
影子贴上了门,绕着门框边游了几圈,在人类察觉到异样前,缓慢游走了。
门内的房间小小的一间,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独自坐在屋内的座椅上,双手摆在膝盖上,视线低垂着注视着前方。
房间里没多少其他家具,唯有墙上挂着的一只时钟在滴答滴答作响。
没多久,时针和分针都动了一下。
老人的对面缓缓浮现出一名同样弓着背脊的老者,一模一样的外貌、没有差别的坐姿。
白僳趁着变化形成的过程中,把房间内的一点点白色融了进去。
这也就出现了之后的那一幕,青色浑浊的眼瞳后翻,翻出了清澈分明的黑色。
白僳暂且无法看明白老人是什么样的存在,但从门外“E”的标识和一点点气息判断,应该是个普通的沾了灵异的人——
眼睛泛黑的“老人”打量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他定了几秒,接着咧开了一个与他外表不符的笑。
啊,这可真的是……白僳盯着老人看了又看。
“原来是这样。”套着老人皮囊的白僳弯起了眼,“你不止是要听故事。”
对座的老人本体眼角的皱纹挤了挤,他没有说话。
看看周围的环境就知道,人类不是很看重这位沾染了灵异的人类躯体,关也就关在这么靠近地表的地方。
逃,很容易逃掉,毕竟才地下四层。
白僳一瞬间已经想好了怎么站起身走出门,再如何闯过人类密集的大厅……想远了。
帮这个不在自己食谱范围内的灵异畅想了一番,当然了,对方要逃出去估计没这么容易。
而且,对面可能也没这个心。
对座的老人嘴巴开始张张合合,没有具体的音节,白僳看出了对方只是在做样子。
想了下,白僳操纵着这具一比一被变出来的躯体站了起来。
他刚朝老人那面走了两步,格子间之外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几乎是刹那间,整条走廊都亮起了红灯。
白僳垂下视线,那位被他遮挡了镜头视线的老人冲白僳露出了外来者进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
要给走廊上的场景找个形容词,可以用猎杀时刻来形容。
灵异是可怖的、灵异是不受控的、灵异是危险的。
在作出把一些灵异相关的东西收容时,人类就做好相应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