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叫做七丽山,因有七个山头,并形如女子得名。是有名的大山了,每天总有不少人慕名来游。红衣醒来的那个山坡是较为偏僻的地方,因没有什么景致,平时也就没有什么人到那儿去了。至于强盗嘛,听林大叔与村长说:附近十几年没听说有什么盗匪啊。红衣与村长、林大叔商量过后,也就没有去官府报案。
“为什么叫蓝帽村呢?”红衣正和陈婶在河边洗衣。红衣现每日在陈婶家用饭,本来红衣想独自开伙,但陈婶说她一个人用饭也没意思,非要让红衣在她家用饭。陈婶的儿子早已成婚,在城里悦来客栈做小二,妻小都在家。陈婶的儿媳是个眼睛大大的妇人,是个爱说笑的人,村里人都叫她陈嫂子——村长姓陈。
“原来不叫这个名字,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了。那是很久远的事了。听说我们村出了一个秀才所以改了名字。这秀才也不知是哪个时候的事儿!很久远就是了!”陈婶儿笑道。她是一个略胖的妇人,心地善良兼爱管闲事。村里哪家夫妻吵嘴了,邻里不和了等等,陈婶都要管上一管的。看着她,红衣想起了闲人马大姐其人,不自禁得也笑了起来。
红衣托林大叔到城里把衣物都当了买得米面等日常用品还有一些平常的衣料,居然还剩下了十几两碎银。米面都送到了村长家,送去的还有些日常用品与一些衣料——想给村长一家添几件新衣。陈婶发作了好一通,执意就是不收。还是林大叔好说歹说得留下了。真不知这红衣原是什么身份,几身衣服就如此的值钱。算算她的家当,如果在这个小山村终老的话,养四五个人不成问题。红衣用林大叔买来的衣料给自己做了几身衣物,安心的在这儿生活了下来。粗茶淡饭的日子红衣过得很是有滋有味。
“红衣现时多大了?”陈婶儿随意问起。
“我、我记不起来了,我、我多大了?我、我记不起来——”红衣有些尴尬,总装失忆也是很痛苦的事。
“别想了,别想了。看我这人,总是记不住事儿。大夫说过只要一想,你就会头痛的。红衣,红衣,别想了,快别想了。”陈婶儿过意不去的过去试了试红衣的额头。
“我没事,陈婶儿。”红衣不好意思的很。村子里的人都对她不错,尤其是林大叔还有村长和陈婶儿。她总是装做失忆感觉很对不起这些朴实的人们。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要身子好好的就成。我们这里也挺好的,是吧?”陈婶看红衣没事就回到自己位置上接着洗衣服:“在这儿安心住下来吧,哪天想起来了,我就让我们家那口子和你林大叔送你回去!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就做你陈婶儿的女儿吧!以后陈婶给你找个俊后生嫁了好好过日子,一样快活不是?”
红衣笑着低下了头:能这样就太好了。只是按照她的经验,她不会一辈子都过这种安宁祥和的日子!但愿这一世就这样过吧,只求这一世,红衣暗暗祈求上苍。
但明显的是上苍并没有听到红衣的祈求。她的生活在这一日有了重大的转折。
红衣在陈婶家用过了饭,正在和陈嫂子一边洗刷一边说笑,却听到村里人来找村长,说是在山上救下了一个摔断了腿的人。村长听了急匆匆的走了。陈婶儿却一直担心嘀咕着:不知伤得重不重?这儿也没有大夫,现时去请,也要明儿午时前后才能到了。
第一卷十八初遇
陈婶儿却一直担心嘀咕着:不知伤得重不重?这儿也没有大夫,现时去请,也要明儿午时前后才能到了。
红衣与陈嫂听着听着,也不觉有了几分紧张。和陈婶一起讨论了起来,但她们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在这时,村里有人来喊陈婶儿去帮忙。陈嫂要去看热闹,红衣想了想就也跟着去了。
人就在林大叔家。林大叔是一个人住,前两年死了媳妇,这几年还没攒够再娶的钱。红衣与陈嫂子站在院子里,听着男人们说话。陈婶儿早就进去了,正和村里几个妇人烧水和煮白布。红衣看到一盆一盆的血水从屋里端出来,感到这人伤得不轻。终于不再往外端血水了。村长正与林大叔商量派谁去城里请大夫,一个人男人从屋里出来找村长说话。村里人喊村长说客人有事。村长听了答道:“在这儿呢,在这儿呢。正商量请大夫的事呢。我们的药只是顶一时。我看那腿如果不看大夫,八成得废了。”
男人几步就走了过来,正要说话,不想正看到探头看向招呼她快回去的陈婶儿的红衣。一时竟愣在了那儿,张大了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村长看他这个样子有些不高兴:哪有那样看女子的,更何况是一个梳着未梳头式的姑娘!就咳了一声:“客人有什么事嘛?”
那男子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一步窜到了红衣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哭了起来:“姑娘,姑娘,小人可算找到您了!姑娘啊,小人再找不到您,想死得心都有了!”
院子里的人一时都愣住了,刚才还乱哄哄的院子,现下静得落根针都能听得见响声。
红衣有些无奈得想:这就让人找到了?怎么又是这么烂的情节!就不能来个不同的嘛,让人都没有一丁点新鲜感。可是这能怨谁呢?历经了千百世的红衣,有什么是没有经历过的?
红衣真想翻个白眼——她只能接着装作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