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艾伦‐罗克是不会让她离开的,她一直希望大家有个交待,但是她也十分害
怕,事实上,她刚一走,就听到了路边践踏青草地的声音。
她没有加快步伐,她已经逃跑过很多次,这一次她不想再跑了。何况,他已经
来到她的身边,他们就这样走着,步子愈来愈慢,仿佛两个人都害怕到达某个地方,
进行他们的最后一次谈话。
纳塔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月桂树和女贞树中间,走了一条直达高地的小
路。从高地上可以望见废墟的全景和古老破旧的院墙。她在离一张石凳不远的地方
停下来,再也走不动了。
美丽的蓝天,轻柔平和,展开在庄园和近处的树林上空。太阳的热力,因为邻
近大海,变得轻盈淡薄。在无比纯净的空气中,飘溢着布列塔尼荒原上随处散发出
来的野花的香气。
在米拉多尔别墅的那个夜晚以后,他们再没有像现在这样单独相处过,心里也
没有如此地疏远过,对他们来说,这一分钟简直就是离别的一分钟。
纳塔莉背对艾伦‐罗克,对方只能看到她的侧影。一个下定决心而变得严厉的
侧影,她的决心是绝不软弱,不论艾伦‐罗克有什么建议,她的回答都应该是永远
的告别。
他对此显然早有预感,所以,他一开始说话,语气就十分尖锐。&ldo;在分手之前,
小姐,&rdo;他直截了当地说,&ldo;有些事情应当说说清楚才好。正如我一样,您也是十
分明白的。但是,您还应该知道,我唯一的愿望是给您留下一个真实的形象,一个
既不是您最初认识的那个人的形象,也不是您后来发现的冒险家的形象。我不为其
中任何一个形象辩护。我想让您看到的是真正的我。&rdo;她皱了皱眉头。专横的口吻,
习以为常的指挥人的派头,他来求情,怎么敢这样跟她说话?
他继续说,表面上仍很平静,似乎要求她听他解释,要求她绝对地相信他的解
释:
&ldo;我们之间发生了一场悲剧,它几乎使我们成为不共戴天的敌人,在我这方面,
我的心受尽折磨,除了自杀,简直看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出路。我之所以能活到今天,
是因为我的记忆一苏醒,我就怀疑现实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我是杰里科,但是,
杰里科真的如人们所说的那个样子吗?在报纸上,在受害人的叙述中,难道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