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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而且，在巴格达没有什么人可以给自己提出建议和忠告。马柯斯不行，他侍人厚道，但是从不认真听人讲话。卡狄欧&iddot;特伦奇太太不行（她从刚一见面就对自己有怀疑）。汉密尔顿&iddot;柯里普太太不行，她已经到基尔库克去了，无影无踪了。赖斯波恩博士也不行。

一定要弄到些钱，或是找到个工作。什么工作都行，比如，照看孩子，在办事处里贴贴邮票，到饭店去当侍者……否则，他们会把自己送到英国领事那里，然后遣送回国，那么，今生今世再也见不着爱德华了……

想到这里，维多利亚由于感情激动，思虑过度，而十分疲劳，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待她醒来时，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她横下一条心，一不做、二不休，走到楼下餐厅里，看着菜单从头到尾点起菜来‐‐足足地吃了一顿。吃完之后，她觉得自己有点儿象条巨蟒，行动不便，但是精神上却的确十分振作。

&ldo;再这么发愁没有什么好处，&rdo;维多利亚想道，&ldo;把一切留到明天再说。明天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儿，不是我可能想到什么好主意，就是爱德华可能回来。&rdo;

上床之前，她漫步走上阳台，来到濒河的那边。根据巴格达居民的心理，这时已是寒风刺骨的冬季，因而，阳台上除了一个侍者之外，什么人也没有。那个侍者身子俯在栏杆上，正在聚精会神地往河面上看着，一见维多利亚走过来，便做贼心虚似地抽身走开，穿过营业处大门，匆匆回到旅馆去了。

对于刚从英国来到此地的维多利亚来说，这却象个普普通通的夏夜，不过微微有点儿凉风而已。月光之下，放眼远眺，底格里斯河彼岸显得神秘莫测，而东岸则布满一排排的椰树。这一一切使维多利亚心旷神怡，忘乎所以。

&ldo;嗯，不管怎么说，我反正来到这儿了，&rdo;维多利亚精神十分振作地说，&ldo;而且我能想办法坚持下去。肯定会有个什么机会的。&rdo;

维多利亚流露出这种突然有一天会时来运转的乐观情绪之后，便回房间上床休息。这时，那个侍者又悄悄地溜了回来，继续忙碌起来。他把一根打了很多结的绳子系到栏杆上，又把绳子垂到河边上。

不一会儿，从黑影中又走出一个人来，向侍者走去。达金先生低声说道：

&ldo;一切都准备好了吗？&rdo;

&ldo;是的，先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rdo;

达金先生把绳子系好，感到十分满意之后，便退到黑影中去，脱下侍者的白上衣，换上了他那难以形容的蓝色细条外衣，从从容容地沿着阳台一直走到靠近河边的地方，停住了脚步，那里正好接着由大街通到上面的台阶。

&ldo;现在晚上相当凉了，&rdo;克罗斯毕从酒吧间缓缓踱了出来。&ldo;你从德黑兰来，可能不太觉得吧。&rdo;

他们吸着烟站了一会儿。如果他们不抬高嗓门说话，谁也偷听不到什么。克罗斯毕小声说道：

&ldo;那个女孩子是什么人？&rdo;

&ldo;好象是那个地质学家波恩斯福特&iddot;琼斯的侄女。&rdo;

&ldo;噢，那就不该有什么问题了。不过，她跟克罗夫顿&iddot;李一块儿坐飞机来‐‐&rdo;

&ldo;我看倒是应该什么事情也别想当然，&rdo;达金说。

他们又一声不响地吸了一会儿烟。

克罗斯毕说，&ldo;你的确认为应该把事情从使馆转移到这儿来办吗？&rdo;

&ldo;我是这么想的，是的。&rdo;

&ldo;尽管我们把一切最微小的细节都安排妥当了，你还是认为应该这样做，是吗？&rdo;

&ldo;我们在巴士拉把一切最微小的细节都安排妥当了‐‐可是出了漏子。&rdo;

&ldo;嗯，我知道。顺便告诉你，撒拉&iddot;哈桑被毒死了。&rdo;

&ldo;是的，他是被毒死的。发现过什么迹象说明他们是通过什么渠道打入领事馆进行活动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