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奕安好笑摇头,鄙夷不屑毫不遮掩,“怎么?这还亲自来上门了?倒成了他求我?”
忠叔没有回话,只那么直勾勾看着他,旋即许奕安反应了过来,颇为愕然得没有再说话。
难不成……
想必少爷也猜着了,忠叔点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上次他回许家求药方,其实就隐约觉得家主是很想让少爷回来,甚至可以说是迫切的。
所以宁愿再度恶化父子关系,也要逼的少爷回去。
但少爷既然不愿意。他们也该罢休才是,毕竟许家早就当没有许奕安这个人,许家主也不是念着父子之情的人。
可狠话放出来没有用,又特地派了人找到医馆来,这其中的意味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能知道这家医馆,那也该知道您的小院才是,可他们没有直接去找您是怕得罪您,怕逼急了您。这是为什么?恐怕是因为许家主有求于您。”
从多年放任从不联系,到撕破脸威逼,又到登门来求,只能说明许家遇到了什么事,只有许奕安能够解决。
“他们该是早想找您回去的,但也知道多说无益。好不容易有了何姑娘这个契机能逼迫您,结果却没有成功。
所以他们只能放低身段,只怕是许家遇到的问题已经拖延太久。不得不想办法请您回去了。”
许奕安慢慢权衡着忠叔的话,确实只有这个说法合乎情理。
当然他之所以也这样想,是因为他很清楚许家遇到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他们改出的酉夷散是什么效果?效果就是无患那样服用没多少年就危在旦夕。
这催人命的药看似如有神助,短短几年就能养出一个万夫莫开的神兵。
实则偃苗助长,把好好的一条人命强行耗损,就是再健壮的人也撑不了太久,一个个……连三十岁都活不过。
那些个权臣贵族斥重金豢养小兽作刺客,要驯服出一个诚心的来其实并不容易,然而好不容易驯出个能用的,却早早的毒发而亡。
关键是这样的后果并非一两年就能显出来的。算算时间,他离开许家八年,满打满算他刚离开,酉夷散就被改动了,并且供给了全天下的“顾客”们。
而几年过去,深受毒害的刺客们如无患那般早早凋零,财力心血打了水漂的权贵们自然不会放过许家。
可许家已无力挽回局势,只能求着他许奕安回去。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呵……哈哈哈哈,好啊!他们许家的麻烦可大了!”
自己出身的家族要摊上大麻烦,许奕安不仅不担忧,反而大声得庆贺起来。
若是不知情的,定会责怪许奕安无情无义。
忠叔四下提防了一圈,又怕何姑娘听到动静,赶紧拉着少爷让他小声些。“许大夫哟,您好歹顾着点别人啊。”
医馆里有那么多病人,难保他声音大些不会被听到,许奕安从不肯让别人晓得他的家世,便不再幸灾乐祸了。
“所以你怕许家穷途末路只能把我硬绑回去?”
忠叔点头。他确实有这个担忧,“许家人多势众,不说把您硬绑去,也会妨碍您寻药不是?”
更何况如果许家真就是用了凤凰台,自然看得出许奕安的意图。到时候横加阻碍让他得不到药,何姑娘又……
对许奕安来说,无患始终是个掣肘。
“许大夫,许家主的手段您该是清楚的,如今就算您信得过我,咱们也不过三人之力,正面抗衡实在难胜,您也耽误不起。
所以出门在外,您只能避着点,别让他们找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