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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一秒钟过后我醒来时平躺在棺材里。怎么会是这个结局?我问自己。背朝黄土面朝天，死得像个廉价婊子。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到最后不都是这个结局吗?聪明的，硬朗的，大人物，万人迷：都在这儿，就躺在我附近。玩家迟早被玩。这时候我开始大笑，疯子似的大笑，第一铲泥土填满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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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八点，我从仁慈的深度睡眠中惊醒，因为汤斯特别探员及其同党在没完没了地按我家门铃。我套上睡袍，看一眼确定达妮真的蜷缩在我的被单底下，然后我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从猫眼向外张望。

&ldo;谁啊?我在睡觉。&rdo;

&ldo;调查局，警察，开门。&rdo;一个戴蓝帽子的警察把证件举到猫眼前。

&ldo;我没穿衣服。我去分局找你们好了。&rdo;

&ldo;开门，先生。我们有搜查令，可以破门而入。&rdo;

&ldo;等一等。&rdo;我打开门锁。警察递给我文件，一群人蜂拥而入。最后进来的是汤斯。

&ldo;早上好。&rdo;他说。

&ldo;真有这个必要?你就不能告诉我你们要找什么吗?&rdo;

&ldo;搜查令上写着呢。&rdo;

&ldo;时间太早，不适合阅读。&rdo;

&ldo;与达利安&iddot;克雷有关的一切材料，包括但不限于笔记、誊稿、磁带、照片、记录册……&rdo;

达妮走出卧室，头发乱七八糟，穿着她的运动裤和我的&ldo;雷蒙斯&rdo;乐队t恤。她看上去吃了一惊。

&ldo;吉安卡洛女士。&rdo;汤斯对她微笑。她报以厌恶至极的眼神。

&ldo;过来，&rdo;她对我说，&ldo;咱们煮咖啡，等混球探员和他的朋友完事。&rdo;

汤斯哧哧地笑道：&ldo;混球特别探员。&rdo;

门铃又响了，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锁就自己转动打开了。克莱尔冲进房间，背后跟着一个头发花白、身穿深蓝色细条纹正装的男人。克莱尔穿制服，运动夹克和齐膝长袜一样不少，头发扎成马尾辫。她铁青着脸扫视全场，双手握拳叉在腰间。

&ldo;他妈的搞什么?&rdo;她喝问道，苛责的分量对汤斯、达妮和我似乎相同。

&ldo;这位是……你女儿?&rdo;达妮问。

&ldo;哈，&rdo;克莱尔吼道，&ldo;想得美。&rdo;

&ldo;调查局和警察在搜查我家，&rdo;我说，&ldo;他们要扣留我写书的所有材料。&rdo;

&ldo;放他妈的屁。谁管事儿?&rdo;

我指指汤斯。他对着愤怒的少女皱皱眉头，然后扭头看我。

&ldo;这位是谁?&rdo;

&ldo;我的商业伙伴。&rdo;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