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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这是艺术界诸多肮脏的秘密之一。加百列向来挑选与世隔绝的地方工作。但是在纽约和伦敦，你随意走进一家顶级艺术品修复师的工作室，很容易撞见一些价值上千万美元的油画。临近拍卖季的时候，所有放在工作室里进行修复的画加起来能冲破天价。

&ldo;跟我说说画，朱利安。&rdo;

伊舍伍德满怀期待地看着加百列：&ldo;你同意了?&rdo;

&ldo;没有，朱利安。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画的信息。&rdo;

&ldo;你想从哪儿开始?&rdo;

&ldo;面积?&rdo;

&ldo;104厘米&tis;86厘米。&rdo;

&ldo;年份?&rdo;

&ldo;1654年。&rdo;

&ldo;镶板画还是油布画?&rdo;

&ldo;油布画。油布的经纬密度与伦勃朗当时所用的油布一致。&rdo;

&ldo;最后一次修复是什么时候?&rdo;

&ldo;很难说，一百年前……或许更久。有几个地方破损得很严重。利德尔说，需要进行大量的修复才能让它有点样子。他很担心没办法按时完成修复工作。&rdo;

加百列又问了那幅画的内容。

&ldo;从风格上说，它与当时伦勃朗所画的其他四分之三全身画像很相似。上面画的是一位二十八九岁或三十一二岁的少妇，风情万种。她全身只披着一条镶有珠宝的丝巾。画中透露出亲密的感觉。很显然，伦勃朗爱上了她。他画笔丰满，风驰电掣般完成了整幅画作。在有些地方，他似乎运用了直接画法，湿上加湿。&rdo;

&ldo;知道她是谁吗?&rdo;

&ldo;没有材料能证明她到底是谁，但是伦勃朗委员会和我一致认为，她是伦勃朗的情妇。&rdo;

&ldo;亨德里吉&iddot;斯托弗斯?&rdo;

伊舍伍德点点头：&ldo;画作的年份很重要，因为它正好是亨德里吉为伦勃朗生下孩子的那一年。当然，荷兰教会不怎么看好那件事。她被带上了法庭，最后被判以妓女的身份留在伦勃朗身边生活。作为头号浑蛋的伦勃朗，一辈子都没有娶她。&rdo;

伊舍伍德讲完故事后似乎心有不安。加百列露出微笑。

&ldo;如果没猜错的话，朱利安，我觉得你是嫉妒了。&rdo;

&ldo;等你见到她之后再来说我。&rdo;

伊舍伍德把车开进了蜥蜴村，两人陷入了沉默。夏天，村子里总是挤满了游客。而现在，停业的纪念品小摊和黑漆漆的冰激凌小屋让村子蒙上了一层伤感的色彩，如同雨中的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