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上次他们在你车上动手脚的事,那次还是在国内,幸亏开车的是我,那天赶巧也没走高速,要不车毁人亡的就是你!”韩霜序生气道。
他挂了电话,立马给自己老同学打了一个,“季迦禾追去了w国,对方可能在那边有什么动作,我现在就往过去赶,国内这边就暂时交给你了……如果我们在那边出什么事的话,还是老规矩,保险柜的东西交监察委。”
“老韩你!”对面也急了。
“我不能不去。”韩霜序道。“就像季迦禾说的,他查这个案子,查到现在这个程度,早就不止是为了他妈,里面牵扯出来的东西太多了,孙家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真相埋没,公正永不见天日。”
“他不止是为他一个人去的,他的身后还站着那么多的受害者。”
“而我韩霜序也不是为他去的,我也有我的底线和原则。”
他挂了电话,就立马让助理定机票。
三分钟助理回来电话,“去的话没问题,回来恐怕有点麻烦。”
“没事。”韩霜序道。
坐在飞机上,他想起了第一次知道季迦禾在查什么案子的那天。
那是季迦禾转行的第十个月,也是季姜出国的第二年。
季迦禾天天就着高浓度的茶和咖啡,一夜夜的熬在办公室里,韩霜序被他这个工作劲儿吓坏了,私下叮嘱后勤部门的人道,“通知物业,以后过了十二点把这层的电闸拉了。”
他桌子上的卷永远都是堆的最多的,别人办过得案子,他都要借来看看。只要是他没接触过的领域,庭审都会去旁听。赶不及吃饭,经常在等公交车或者地铁间隙,就着矿泉水胡乱塞一口面包或者其他速食。
韩霜序不止一次说,“你这不是工作,而是在熬命。”
“……”季迦禾无言以对。
他们不仅是师徒,更多时候,更是搭档与知己。
季迦禾入行的第二年,和韩霜序之间第一次爆发了矛盾和争执。
两人在会议室里吵的不可开交。
韩霜序甚至一掌扫落了桌子上的烟灰缸,任凭文件和玻璃渣散了一地。
“季迦禾,谁都能犯这个错,但是你不能。你不是大学毕业的毛头小子了,人情世故四个字,你不会不明白。”他寒着一张脸道。“你丢我韩霜序的脸,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不能坏了行规业律!”
季迦禾直挺挺站在他对面,沉默不语。
会议室外的大厅办公区里聚了不少人,大家听见动静,都悄悄凑到了一处,“怎么了,怎么了?谁在吵架,这么大声?”
一个实习律师道,“听说季迦禾私下接触了贺律师的当事人,那女的转头就来所里要求换律师,指明了要季迦禾代理,贺律师一气之下告到了主任那里去。”
“啊?”其他人都露出震惊神色。
在律师事务所里,不同团队间各有各的人脉往来和案源途径,而这种私下接触的行为,无异于抢案源,这在行业里算是大忌。
“咦,看他平时一声不响模样,没想到私下居然是这种人。”另一个实习生咂嘴道。“贺律师可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