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就这样一股子牛脾气,他越不让我拆啊,我还偏偏要拆!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我就去找来剪刀准备挑开香包上的缝线,没想酒劲冲上了头,我晕乎乎的拿着俺娘缝被褥的大剪刀,怎么也对不齐香包上那密集的线头。
我娘无奈的看着我爹,我爹用眼神告诉她,由我去吧……她在旁边越看越着急,终于知道撅不过我的牛脾气,见我挑了半天都没找准位置,就想过来拿了香包替我挑,我不太想她也跟着掺和到这些事里,就站起来抬手准备拦她,没想到晕乎乎的两只手配合不协调,拿香包的左手已经抬起来拦住我娘,拿剪子的右手却保持着挑线头的动作没停,结果线头依旧没挑到,却在左手虎口上划拉出一道深口子,一阵剧痛后,鲜血跟着就流了出来。
我一看流了血,赶紧把香包放到了饭桌上,可惜还是放得晚了,有一些已经沾在了上边。我赶紧又用手指夹起来准备要用衣襟擦,没想到拿起香包这一看,傻了眼。
滴到香包上的血迹并没有渗入到布料里,而是在香包的表面形成了几个小字:&ldo;拆必死&rdo;
我看着那三个由我鲜血组成的字,愣在了原地!&ldo;拆必死&rdo;?这是谁给我留的讯息吗,他怎么知道我准备拆开这香包?难不成这香包里的物件还是个有思维的活物?它到底要怎么样……
&ldo;狗子!狗子!你咋了!一动不动的?&rdo;我感到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这才反应来,发现是娘在叫我。这一回过神,却立马又吓了一跳,我刚不是站起来了吗,怎么我还坐在凳子上?手上虽然依然拿着香包,虎口上却没有那个骇人的伤口,再一看香包,上面依旧如常,没有半滴血迹。
&ldo;我叫你不要拆这香包,你听完就不说话了,拿着那香包发愣,眼神儿也直了,在那都愣5分钟了,我瞅着怪吓人的!这才叫你!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rdo;娘焦急的说,我瞅了瞅爹,他还在那自顾自的喝酒。难道我刚才经历的全是幻觉?怎么感觉这么真实呢?难道真是我犯了癔症?那为什么刚才虎口被划开那一下痛得那么撕心裂肺。
&ldo;娘,没啥!我刚才想事儿呢!&rdo;我不想娘太过担心,也就没敢多说,心里却咯噔咯噔的跳个不停。&ldo;这香包,您不让拆,我就不拆吧!我另想办法就是。爹、娘,那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几件货没发呢。&rdo;我不想再给二老添什么麻烦,就准备回家自己再想办法。
说着我就站起身来要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爹说:&ldo;这个香包是你姥爷去找人求来的,你要真觉得有什么问题,就抽空回趟老家吧,兴许他还能记得点什么。上次你二舅打电话来,说你姥爷挺想你的,也想让你回去看看。&rdo;
听爹提到姥爷,我心里一酸,本来姥爷是跟我们家住的,没想在我刚上大学不久他就得了脑梗塞,好不容易抢救回了一条命,却因此引发了老年痴呆,在家里除了我谁都不认得,姥爷开始是每天就嚷着要见姥姥,可姥姥在我小学三年级就去世了,就只能由他每天抱着姥姥的相片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后来又吵着说要回老家,说这不是他的家。家里人一合计,也只能把满足老人的这个心愿当作尽孝道了,就把姥爷送回了还住在老宅的二舅家,每月给寄生活费回去。本来在上学的时候每个寒暑假我还能回去看看,后来一工作,就抽不开身了,到现在已经两年没回过老家了。
&ldo;恩!知道了!&rdo;我回应爹后,出了门,心里想着:看来我的确得回去看看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和今早刚火化的峰子在晚上有个约会呢。
第五章峰子的线索
回到我的公寓已经是晚上6点多钟,本来一个多小时就能到的路程,今天却因为堵车用了2个半小时才到,好在已经进入了秋天,虽然气温没有完全降下来,但已比夏天好了很多,要不然,挤在罐头一样的公交车里,我非得虚脱了不可。
洗完澡,我草草的泡了包方便面,和着在楼下买的火烧胡乱吃完,就上了床,一看时间还没到8点,就打开电视准备用无聊的连续剧作为催眠药。躺坐在床上,我把香包拿在手里又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找不出这玩意儿外表有什么异样,看来解开谜题的关键还是在里边的东西。想来想去觉得实在摸不出头绪,干脆把心一横,将香包扔到枕头下边,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其实要说这香包真还是挺管用的,峰子把它还给我后,我这几天基本上没感觉到什么异常状况了,除了早上的&ldo;峰子&rdo;‐‐如果那真是峰子,而不是我的幻觉的话。
自从小时候把香包送给了峰子,我就又逐渐开始变得敏感起来,经常能感觉到一些不干净东西的存在;只能说是感觉到‐‐因为并不是每次都能看到,这些玩意儿会以各种状态出现,有时候是声音,比如在你背后发出一些怪声,听起来像阴惨惨的笑什么的,你一回头,声音就没了;有的看上去就是一种状态,比如说一股烟雾在那飘着,只是除了我其他人看不见;有时候甚至是一种气氛,走到一个地方就感觉很压抑……等等等等。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种看上去和活人一样的,我第一次看见这种是在15岁时,9点多钟下了晚自习回来,在我家住那胡同口看到一精瘦老爷子,七、八十岁,看着挺精神的,在路灯下冲我笑,我也冲他点点头回礼,但不知道为什么,老感觉哪有点不对劲,回过头仔细一看,我的个娘哎!他居然穿了一身寿衣,还在那冲我笑呢……吓得我把平时要走5分钟的路1分钟就给跑完了‐‐不过这种样子的,我见得很少,从15岁第一次见到后算起,到现在不超过5次,后来第二次再见,也没那么怕了。因为这些玩意儿一般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就不会来惹你,见到了就装作没看着到行,像峰子那个闹那么凶的,我还真没见到过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