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就到了走廊尽头的那间房,胖女人打开门,然后将钥匙交到我手上,说:&ldo;就是这屋,明天中午12点前退房,超时算半天。水瓶,脸盆在床下,要毛巾到前面去买。&rdo;说完就打着呵欠,甩着那斗大的大屁股,一部一摇的走了回去。
进门前我看了看房门的编号,&ldo;014,死过人房间还带4?怪不得没人愿意住呢!&rdo;我自言自语的说,遂推门进屋,按开关准备打开日光灯,谁知道那灯忽闪忽闪的亮了两下却一直亮不起来,仔细一看,也是坏的,与是只得将日光灯关掉,放下背包,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亮起来的台灯终于让我看清了这房子的结构和布置,10个平方左右的小房间,依旧是白灰加绿漆的调调,面对着门口横放着一张红漆木床,很普通,没有任何装饰那种,我上前去摇了摇,嘎吱,嘎吱的作响。门对面的墙壁靠了一张写字台,不过台灯却摆在了床头柜上。被褥是这种规格的小宾馆标志性的蓝格子床单,绣花枕巾,踏花被。靠写字台的墙上挂着些过了时的明星照片,什么刘德华、邓丽君啊……整个房间还算是整洁干净,就是估计很久没有人使用了,有些灰倒在其次,关键是潮得厉害。
从床底拖出水盆,在水房打来热水匆匆洗了把脸,一看已经是快两点了,我终于筋疲力尽的躺在了床上,本来还想寻思点事儿,毕竟在火车上被打晕得不明不白的,让我很是懊恼。那个书呆子的身份,少妇的去向,他们的对话,里边都有太多的疑点。没想这一落床,整个人就像散掉了一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我突然觉得有点冷,这才想起自己倒在床上,衣服没脱,被子没盖,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于是就想伸手去抓被子,这一伸手,就知道着了道,心里就暗叫了一声不好,看来这房子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他妈又被鬼压着了。
想到这屋里曾经死过人,我觉得这次可能不像以前那么被鬼压压那么简单,峰子临死前说的&ldo;那指定是我们看到那水大棒来找替身了&rdo;这句话一下子在我的脑子里闪过!该不会是那死人也来找替身了吧?虽然被鬼压着,但我脑袋却是异常的清醒,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老人曾经说过,被鬼压床后如果能想办法发出一点声音或者是弄疼自己,就能化解了这箍,可是我现在口不能张,手不能动,要怎么才能发出声音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感觉自己的身上越来越重,头上也开始渗出汗珠,我必须得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这时,我发现我虽然嘴张不开,但是嘴里的牙齿和舌头却能动那么一点,我最初想到的是咬舌头,但是试了过后发现这根本就不可能,我的牙齿碰到舌头上后,根本就使不上劲,于是只能放弃了这个方法。
我的身体越来越重,心里知道时间也是越来越紧。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出可以用上下颚牙齿相碰,来试试能不能发出声音。于是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将牙齿靠得近了‐‐平时这种根本不需要思考的动作在被鬼压的时候做起来却是异常的困难,终于!随着我上下颚牙齿相交发出了轻轻的一声&ldo;啪!&rdo;,身体也一为之一松,猛的睁开眼睛,我一下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但是在我睁眼坐起来的那一刻,我却多么的希望我仍然被鬼压着,没有起来。
因为我发现我的床头,站着一个人‐‐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
那女人‐‐不,应该是女鬼,看身形相当瘦弱,她静静的站在我的床头,穿着一件红色的纱衣,露在纱衣外的皮肤白得发紫,叫人看得心惊肉跳。一头墨黑的直发像瀑布一样垂到了胸口,糊满乌红色半干血迹的脸上虽然因为光线的阴暗看不清楚五官,但可以清楚的知道她现在是面无表情‐‐但正是因为面无表情才显得异常的诡异。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压自己床的鬼长什么样子,因为毫无任何心理准备,被惊吓得差点没下去和她做了伴!我拼了命的抑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大吼一声:&ldo;我操你大爷!&rdo;,同时抄起床头的台灯就向她砸了过去。那女鬼躲也不躲,丢出的台灯穿过她就像是穿过了空气,&ldo;啪!&rdo;的一声大响砸在了对面的墙上,破碎的灯泡玻璃掉了一地。
我见普通的攻击对她没有任何的效果。心里慌了神。手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有点杀伤力的东西了,难不成用枕头去丢她?别开玩笑了,别说这东西了,枕头对人都没有杀伤力!但我总不能空着手去陪她玩摔跤啊!于是我条件反射般的左顾右盼起来,想能找到一点能防身的东西。哪怕是我的理智正在告诉我,什么东西对她都不会有作用。
就在左顾右盼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似乎有点不对,在慌乱中定睛一看,发现我这房间的装饰起了不小的变化,遮光的蓝窗帘变成了白窗帘,墙壁上的绿油漆不见了踪迹,写字台被一张布帘隔在了后面,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多出了一台单开门的小冰箱,冰箱上有一台双喇叭收录机,而旁边靠冰箱摆放着一张折叠桌,上面用纱罩罩着一些碗筷,再一看床上,哪里还有什么蓝格子床单、踏花被‐‐红色的花床单和薄丝棉被取代了它们,这明明就是个以前单身女孩子典型的房间,若不是墙壁上那几张过气明星的海报依旧在那对我傻笑,我还真以为是自己梦游进错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