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5月26日,春城昆明阳光明媚。在昆明机场的跑道上,停着一架印度航空公司的大型客机。
一大批中外记者等候在候机厅的门口。在候机大厅内,中印政府官员和国际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正在轻松地交谈。
几辆大轿车驶到了候机大厅门口。第一个从大轿车上下来的是印军第7旅旅长达尔维准将,他身穿笔挺的藏灰色毛料西装,脸色红润,面带微笑向记者们摆手。跟在他身后的是几十名被俘的印军校级军官。其中只有一名满腔胡须的印军老兵格外引人注目。他就是第11旅库马盎营土兵车隆。
车隆被罗兹中校独自丢在原始森林中,靠树皮苦撑了三天三夜,一位头部负伤的中国军官上尉连长李荣汉,在水构里发现了昏死的车隆。
李荣汉用负伤的身子,背着车隆,爬出了原始森林。在山角下李荣汉拦住了一辆中国军队的吉普车。从车上下来的是丁盛和韦统泰。
&ldo;报告首长,这里有一名印军伤兵。&rdo;
丁盛将军走到路边,弯下腰问:&ldo;他还活着吗?&rdo;
&ldo;还有一口气&rdo;李荣汉回答。
车隆吃力地睁开眼睛,映入他眼帘的是中国将军臂上的金星。他吓呆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中国军队的高级将领。
韦统泰看了一下手表:&ldo;马上用车把他送到后方医院,要全力抢救,告诉院长这是我的命令!&rdo;
车隆终于活了下来,而且今天将返回他的故乡。
《泰晤士报》记者韦尔娜小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ldo;车隆先生,听说是一名中国上尉和两各中国将军协力救了你的命,对此你有何感想?&rdo;
车隆显得非常激动:&ldo;我当时吓呆了,我不敢相信,神话,这是神话,毗瑟那(注:&ldo;那&rdo;原字为:上奴下手,与那字同音。&ldo;毗瑟那&rdo;:印度教中的保护之神)下凡,只有毗瑟那才有如此善心。&rdo;
周围的记者都笑了。
&ldo;你在中国的感受如何?&rdo;
&ldo;我乐意一辈子当中国的俘虏,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以前我恨他们,那是以前。&rdo;
达尔维准将被记者们团团围住;他面对记者众多的问题,已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ldo;我想说,中国对待战俘是充满人道主义的,是非常尊重人权和人格的。我巳经多次给我的妻子写信,告知她,我在中国很好。我早己肯定的告诉他,我将很快返回印度。&rdo;
有记者问:&ldo;难道你从来没有考虑过中国会不会处决战俘?&rdo;
&ldo;这一点我是清楚的,战前在陆军总部我曾经认真研究过中国的战俘政策,没想到我又亲自尝试了一下,中过不会那样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