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出口通道微微往上倾斜,李小雅走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一路走来,谁都没有说话,我们心情都挺沉重。
言伯这个人,有时候是很自负,但总体来讲不失为一个好人。虽说他对身为发丘天官的李小雅有很大成见,但李小雅也并没有把他当成敌人在看待。自己逃生,把别人留下来等死,这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李小雅,都是个很难接受的事情,相信就算换成别人,一样会心情沉闷不已。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是这次,我们真的别无选择。
沿着路继续往前走,约莫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我们总算是回到了地面。
此时,时间正是下午三点多,烈日当头,刺目的眼光照的我睁不开眼睛。或许是长时间呆在地底的缘故,我甚至觉得在阳光的暴晒之下,我的皮肤隐隐有些灼痛。
李小雅的反应跟我差不多,但她远没有我这样强烈。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渐渐流露出一丝骇然。然后她郑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说她现在就会动身去找她师傅,困扰在我身上的难题,她一定会想办法给我解除。
我知道李小雅是有恩必报,可是从她临走前的紧张面容来看,那似乎是超出报恩的范畴了。
不管怎么说,我跟李小雅暂时在这里分开。她去找她的师傅,而我……我望着面前这一望无际的大山,还有那孤零零的铁路,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沿着铁路回市区,途中要经过一条隧道。
隧道。
现在的我,对黑暗有种本能的抗拒。
不过,我似乎不用回市区,我的目的地,应该是言伯大哥所在的杏黄村才对。
可这杏黄村的方向又在哪里?
冷不丁,我看到了一条挂在树枝上的白丝带。微风中,白丝带轻轻飘荡,仿佛是在为我指引前方。
我一愣:&ldo;白的丝带,我记得胡女士手上不就有这样一根白丝带吗?&rdo;
就我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白丝带莫名就消失掉了,仿佛从来没有在树枝上出现过一般。
&ldo;她在为我指路?&rdo;我心中一惊,但却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
胡女士是好鬼,她不但没有想过要害我,还屡次帮助过我,这次指路也是一样。我想对她说声谢谢,但也不知她能不能听见。
总之是不管了,我顺着被指示出来的方向走去,大约也是几个小时的路程,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让我抵达了杏黄村的地界。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的村民看到我,都纷纷露出惊愕的样子。
&ldo;是因为我身上太脏的缘故吗?&rdo;我皱了皱眉头。刚刚从地底出来,我身上却是沾上了不少灰土。可即便这样,也没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但这些村民们却好像认识我一样,不但惊疑的看着我的,还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我,还对我指指点点,当我靠近时,他们又一哄而散。
&ldo;是我脸上的缘故吗?&rdo;我急忙用手摸脸。但我脸上除了沾到一些灰土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异常了啊,一个花脸而已,杏黄村的村名们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