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星离睡得正舒服,突然感觉好像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她,不舒服的微微蹙起眉,缓缓的掀开眼帘,看到一张略带眼熟的脸,但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唔……
千妖然看着刚刚睡醒,大大的眼角微微上挑的猫眼带着薄薄水雾,看着他很迷茫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傲娇如女王的波斯猫刚刚醒来的模样。
千妖然也不出声,等着她自己回神。
而凌月星离迷茫了一会儿才猛地意识到竟然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接近她,而她却没有发现?!是她警觉性降低了还是来人实力太高。
矫健如豹子的迅速往后一跃与之拉开距离,凌月星离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身深蓝色金边松垮华贵的长袍,垂挂与腰间的是价值不菲的玉佩,挺拔的身躯,一张白皙俊雅的面容,银发披肩,只是简单的勾着浅笑,却散出慵懒邪魅又带着一丝阳光的清雅气息……
真是个矛盾的个体,不过这张脸貌似有点熟悉的感觉的说,但是她有很确定绝对没有见过拥有这种矛盾又和谐的气质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的存在感根本不可能会让她忘记。
对方没有杀气,凌月星离也就放松了些,只是眉头微微蹙起,“你是谁?我是不是见过你?”
千妖然笑容加深,却带出一丝危险的味道,“你不记得我了?真是让人伤心呢。”
凌月星离微微眯起眼眸,脑筋飞速的转动,这里是旭阳阁的密室,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像他这样一身衣玦飘飘平安无事的进来的……
“千妖然?”
“是。”千妖然坐在竹榻上,邪魅的眼眸满含笑意。
凌月星离有些不自在的换了个姿势,真是奇怪,他们又不熟,顶多是一个送礼来捣乱她的婚礼,一个心安理得的收着不认识的人送的好东西而已。
“你似乎对我在这里一点都不惊讶。”确定对方的身份,凌月星离也不再警惕,施施然的走到一边唯一的椅子上,支起一只手抵着下颚懒懒的开口,带着一抹疏离。
千妖然,旭阳阁的帝王,与圣梵音同名而立的男人,相信没傻到这种时候和瞻镜渊开战。
千妖然自然知道凌月星离的想法,笑容不变,眸中却因为她语气中的疏离微微改变。
“那么请星离姑娘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想现在比较重要的不是应该把我带出去吗?陛下。”她来旭阳阁的事邱毅知道,而且她也相信瞻镜渊的皇城内有旭阳阁的侦察兵在那里,旭阳阁的皇城内同样有瞻镜渊的侦察兵,相信她被旭阳阁的人带走又凭空消失在旭阳阁内,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本来她还在想着要是靠她自己的两个脚丫子找到出口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正好这里的主人来了。
顿了顿,千妖然还未出声,凌月星离又接着道:“还有,凌月星离如今已为人妇,不能称之为姑娘了,或许你可以称为我为……凌月夫人。陛下。”
这次,千妖然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听到她自称人妇,心被紧紧的揪起,怒气更是不受控制的涌起。
“出去?”千妖然冷冷的笑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月星离的声音同样冷了起来。
“字面上的意思。”
两双眼眸对视着,里面同样波涛汹涌,空气渐渐的流动缓慢起来,气压越来越低,隐约的好像有什么在压抑,等待着最好的时机,等待着爆发。
蓦地,好像接收到什么信息,千妖然眉头皱了皱,衣袖一拂迅速的离开竹屋,凌月星离紧随其后却发现已经找不到千妖然的半点人影了。
“该死的!”凌月星离低咒,环视着这青山绿水,心情无限糟糕,竟然被囚禁了!这算是囚禁吧?是吧是吧?难道是因为她之前对密室表现得太过热切所以老天自以为是的把她送过来,顺便把她关在这里省得她以后出去祸害他人?
我擦!不就是欺负老娘没领悟‘无我境界’,没领悟‘无我境界’就不可能突破,然后到达‘混沌之原’吗?总有一天老娘绝对会学会,而且还要把这些混蛋全都拉去爆菊!竖中指!
旭阳阁。皇城。宫内。
千妖然坐在大殿之上,听着下面文武百官说的话,半眯着眸子挡住一片骇人的冷光,微勾的唇角,似笑非笑。
“陛下,漠北是我旭阳阁的命脉所在,不可姑息啊!”一个老臣痛心疾首。
“陛下,末将求旨,领兵攻打瞻镜渊!”
“……陛下,请听臣说一句,瞻镜渊崛起十年却可以繁荣强大成这般模样,并非偶然,臣想,这般土匪过境的挑衅,实在不太像镜渊帝王会下的命令。”还是有些沉思理智的。
“臣也同意太傅所说,陛下,瞻镜渊虽与我旭阳阁明争暗斗十年,却没有过大的冲突,可见镜渊帝王并非虚有其表,请陛下三思。”
“……”
千妖然听着百官你一句我一句的各执己见,思绪转啊转,瞻镜渊突然袭击旭阳阁漠北地区?嗯,玩得有点严重过分了,漠北是旭阳阁的龙脉所在,这般挑衅,是在宣战吗?圣梵音的脑子莫非真的在床上躺了几天就退化了?
缓缓的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千妖然看着大殿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帝王手指在扶手上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