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背后吹来的风中飘过几丝异味。
凌月星离猛地收回飘远的心神,看着四周看起来空无一人的树林,然而下一秒,她猛地像角马身上一趴,几乎是贴着她的头皮的,一把小巧却极其锋利的飞刀,飞过她的头顶,削掉了她的一小撮发丝。
然而来人显然不知道凌月星离多爱她那头秀发,一点儿让她哀悼她非正常掉落的头发的时间都不留给她,密密麻麻的精致小巧薄如蝉翼的飞刀从后背向她射来。
凌月星离几乎瞬间从奔跑的角马身上飞跃而起,闪着嗜血红光的双月刀一瞬间出现在手上,手上一挥,带着红色刀气的风刃几乎一击扫光了所以刀片。
只是紧接在风刃过后的,同样是密密麻麻如同雨点般像凌月星离袭来的飞刀片,速度比上一批快上了不止一两倍,让凌月星离没有那个多余的时间去挥双月刀,使之不得不飞身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躲过那些飞刀。
凌月星离躲在一颗树后,眼睛没有看到一个袭击者,然而树木们却准确无误的告诉了她来人躲在哪里。
一百八十个斗气加术法高手,这让凌月星离微微吃惊。
在旭阳阁密室内的塔里,她就知道原来玄天大陆并不止是斗气盛行,在几百年前还有一些人会各种阵型,奇异的傀儡术等等。
在玄天大陆称之为术法,然而因为术法太过博大精深,以武为尊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多人去研究这类需要潜心研究个几十年,并且看起来威力和实用性并不大的东西,于是便渐渐的隐没了起来,除了塔内那些半死之人,在玄天大陆上会术法的高手也就比凌月星离这个深红阶药师多上了那么十来个。
然而这里却有一百八十个会短暂藏匿术的术法高手,而且从他们的配合和藏匿时间地点来看,凌月星离可以看到,他们这是专门的,并且策划了很久很精细的来对付她的。
凌月星离知道此刻不是笑的时候,但是她在这一刻却忍不住的想要仰头大笑一番,一百八十个,很好,让她猜猜,这一百八十个专门埋伏在这里等她的人是谁派来的呢?
有人能清楚的知道今天她会离开瞻镜渊,并且经过这里的这些事吗?不……这不可能,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在暗中策划她的离去,并且推动,更甚者是铺了这一条路让她毫无知觉的走入。
想到这里,凌月星离下意识的看向角马奔跑的方向,只见原本活力十足的五级角马此刻躺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一双大大的铃铛般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鼻孔里流出丝丝鲜红的液体,嘴里隐隐的发出几声悲鸣。
【它怎么了?……中毒了?被人控制了?……它在说对不起?……为什么?……因为把我带到这里来吗?】
凌月星离有些分神的问着身边的老树。看着那匹渐渐闭上眼眸的角马,凌月星离眼前仿佛又飘过那角马发现自己晋级后极其人性化的激动眼神,不停的绕着她转圈;到达了瞻镜渊皇城她好心的放它离去,它自己又摇晃着屁股屁颠屁颠的回来,不知死活的蹭她的裘皮;还有在战场因为脏兮兮被她一脚踹翻的可怜模样。
只是一只低级的角马兽,凌月星离从来就没放在心上,一开始只是需要一只坐骑,后来便是它死皮赖脸的赖着,如今它被下药,被控制的将她带到这里,它要死了……被一只魔兽道歉,这种感觉还真是……诡异得出奇。
凌月星离收回眼神不再去看那只缓缓闭上眼睛的角马兽,多余的伤悲她没有,但是她说过,凌月星离最讨厌别人未经她的允许碰触属于她的东西,不管是死物是活物,不管是她要的还是不要的,只要她还没扔,否则即使是销毁也不会让别人私自碰触。
然而,如今,很明显,有人在冒犯她,那个人不仅碰了她的角马,而且还给它下了毒,真是……不可原谅!
一身的杀气猛然如同海啸般怒吼着向四周奔去,一瞬间所有的树木青草受到飓风侵袭一般疯狂的摇晃了起来。
仅仅一瞬间,那一百八十个人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从脚边猛然蹿起的藤蔓如同致命的毒蛇,疯狂的缠住他们的手脚,一种钻心的疼痛侵袭整个大脑,他们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血管被侵袭,血液疯狂的流失。几乎是一瞬间便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藏匿术瞬间被打破,一百八十个黑袍人离开显形在这树林里,凌月星离慢慢的走近他们,火一般妖冶绚丽的身影此刻在他们眼中如同嗜血的恶魔,血液的流失让他们清晰的感觉到地狱离他们如此之近。
“谁派你们来的?”凌月星离站在其中一个人面前,面无表情的问。
被问的人瞪着凌月星离,已经毫无血色的嘴巴抿得紧紧的,然而下一秒他却瞪大了眼,痛苦的喘息声从他嘴里传出。
只见他那原本完好的大腿处一片血肉模糊,一块血淋淋的肉就在他的脚边,凌月星离手上的双月刀滴着鲜血,闪着冷冽的红光。
整个树林里只剩下风呼呼的声音,和那个黑袍人痛苦的呻吟声,其它的黑袍人都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一幕。
凌月星离微微提手,双月刀闪着嗜血红光的刀片靠在他另一只完好的腿上,缓慢缓慢的划破了他的裤子,贴在他的腿肉上,“再问一遍,是谁派你们来的,最好别把你的犟脾气用在我上面,我是什么人想必你们都很清楚,一个深红阶药师,就算把你们下半身的肉都割掉,我同样能让你们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