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问。
我笑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有一个客户,他想知道他们背景,我想象中是和她接受的遗赠有关,我只要他一般生活背景。﹂
﹁我们不批评邻居。﹂他说:﹁我们也不说别人好坏。﹂
他是一个容易受惊的男人,大约五呎五吋,有点像老鼠投胎,直直的灰短须在唇上,光头,只在耳上有那么些白头发,戴了副老花眼镜,拉到鼻头上,两只眼睛从镜片上面着我。
﹁老天,鲍先生,我不是来背后蜚短流长的。﹂我转向鲍太太:﹁你知道韦太太接受了一笔遗产?﹂
﹁我在报上看到的。﹂
﹁她住你隔壁,你有机会认识她吗?﹂
﹁他们只住了几天。﹂
﹁你见过韦太太吗?﹂
﹁没有面对面,我看到她在院子里。﹂
﹁你没有过去拜访她一下?﹂
﹁我是打算过去看她一下,我想总要先让她安顿下来。﹂
﹁还没安顿下来,遗产就来了?﹂
﹁遗产没有来,她先走掉了。﹂
﹁她去哪里?﹂我问。
﹁去萨克拉曼多。﹂
﹁美黛。﹂鲍华其有力地说,跟着是一大堆德语,我懂的德语,正够了解他在禁止美黛说下去。
我向她笑笑道:﹁我现在要请问一个对我最有用的问题,她是什么情况下走的?﹂
她先生又用德语向她说话。
鲍太太摇摇头。
我转向鲍先生,严正地声明道:﹁你一直在叫你太太不要说话,你先要弄清楚,我不懂德文,我觉得你很可疑,你在隐瞒证据。﹂
﹁不是,﹂他说:﹁我们什么人也不帮,我们不是隐瞒什么,而是我们不愿混进是非。﹂
我直视着他:﹁你是在隐瞒证据,至少你在命令你太太隐瞒证据。﹂
﹁不是,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她只会猜想事情,许多猜想的事,不应该说出来。﹂
﹁我在这一点上和你同意,我来也是找事实,不是猜想。﹂我告诉他,立即转向他太太:﹁鲍太太,告诉我他们吵架的事,和使她离家出走的事。﹂
她和她先生交换眼神。
﹁否则,﹂我坚持地说:﹁我只好向上报告你在隐瞒证据,这也是满严重的事。﹂
﹁在这个国家里,﹂鲍华其说:﹁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
﹁有的话是可以不说,有的话不能不说。﹂我决定打一次高空,用一只手指向鲍太太说:﹁你认为他们打了一架,她受伤了,是吗?﹂
她先生想说什么,但这次突然自动停止了。
﹁你还是最好告诉我。﹂我说。
﹁她实在不知什么内情。﹂她先生神经质地说:﹁她只是听到打架而已。﹂
﹁在夜里?﹂我问。
﹁是在夜里。﹂他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