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有十足的把握登基,利用公孙淑媛将父皇陷害致死,不料却被我母妃察觉,因此我母妃惨遭毒手。”
实则白楉贤并没有说实话,如今他要做的就是让她对君修冥的认识改观。
虽然这样的手段确很卑劣,但他就是嫉妒,嫉妒那个男人可以什么都不做,却能肆意的挥霍着安笙的爱。
而他呢,为了救活她,付出了一辈子的生命,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
至她醒来的那一日,他的命便开始了倒计时,救活她,他用了一辈子的命换来仅剩的五年时间。
安笙显然难以置信这是他的作风,唇角含着浅显的笑靥,仔细想想,能坐上皇位的宝座,谁的双手又能干净?
她缓缓转身,幽冷的眸光淡淡散落,没有一丝焦距,而那双空洞的墨眸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师父杀了他,又能挽回什么?”
白楉贤忽然冷笑了一声:“那笙儿呢?如果不是为了寻仇,你又为何要抓公孙淑媛?”
安笙神色变得沉重,每一个字说的都十分艰难:“是啊,或许这就是命吧,而我也认命了。
从我出生那天,便害死了平南侯府数十条人命。我的人生沾染了太多人鲜血,再多公孙淑媛一个又要何妨?可师父你和我不一样。”
曾经她没想过要认命,也不曾想过向命运妥协,而至从来到北盛,安笙才发现人人都以身不由己为理由掩饰自己的罪恶,多么好的理由。
所以,她认命了,她不得不向命运低头。安笙用手掌紧紧的捂住心口,胸腔中心子每跳动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痛的让人窒息。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哭了,泪,还是滴答的落了下来。
而后,她对白楉贤说:“师父,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安笙的命是你给的,活的每一天也都是偷来的,你走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
面对她苍白到失去血色的脸,白楉贤心慌了,三两步上前搀扶住她,“笙儿,你不能乱了自己的心智,
不然蛊虫会在你的身体里乱窜,至到冲破你的身体,用易容的蛊虫,你千万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让它在你的身体里感受焦躁不安。”
“我还没那么容易死。”安笙冷冷的甩开他,早知会是今日这样的局面,或许她就不应该醒过来。
她随意扫了眼窗外,今日晴空万里,天色正好,淡漠的说道:“皇上马上就要下朝了,师父该离开了吧。”
白楉贤咬了下牙,的确,他离开的时间到了。
有时候,他是真的恨啊,如果他们一直生活在万花谷,安笙就一定是他的妻,而如今却陪伴在另一个男人身旁,他见她一面,都难于登天。
“笙儿,你好好保重,我会再来看你的。”白楉贤隐忍的收回手,转身大步离开。
安笙撑着桌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嘲讽的勾起了唇角。
有过这一次,君修冥必会提高警惕,他想再次踏入广阳殿,是根本不可能的。
何况,她在这里也不会呆得太久了,那个男人曾经答应过她,贤妃的位置,他会永远给她留着,所以她终究还是会回到这里。
她身体无力的靠在窗棂旁,手掌捂住心口,急促的喘息。使用这种蛊虫,情绪稍有波澜时,便会伴随着疼痛。
好在她早有察觉,给半斤用的只是人。皮面具。
只因半斤平时接触的人不会有像君修冥那样的狡黠,稍有不慎便会被察觉。
“娘娘,你怎么了?”殿外,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过后,半斤推门而入。
映入她瞳眸的却是安笙靠坐在窗前,眉心紧蹙,痛苦无助的模样。
“没事,你先出去。”安笙不希望任何人见到她此刻狼狈的模样。
“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我这就去找太医来。”半斤依旧站在原地,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模样,心里更是忧心不已。
“你出去,我想安静一会儿,行不行?”她眉心锁的更深了。
半斤连忙转身去为她斟了杯茶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