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侍卫连声应道,而后便匆匆的离开了客栈。
只是侍卫没走多久,又有人来势汹汹。
半斤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气都不带喘:“主子,不好了,皇上来了。”
她老远就看见了常德,所以就急忙跑了进来汇报。
安笙猛地睁开眼睛,从座椅上起了身,不解君修冥怎么会突然前来,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会关键的时刻。
她果断扭头看向了杨尧:“是不是你?”
杨尧冤枉的摇了摇头:“贤妃娘娘,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又如何可能是我?”
安笙想一想也并无道理,毕竟他私自将北盛的兵马转移到她手里这就足够丢了他头上那顶乌纱帽。
杨尧毕竟是打过仗的人,还算冷静,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等会阻止张晓带着人进来,让他在外面茶楼里候着。”
“是,属下这就去。”侍卫恭敬的回道,便转身欲要向大门离开。
安笙上前一把抓住那侍卫,对半斤开口道:“带他从后门走。”
“恩。”半斤点了点头,也便领着侍卫从后门离开了客栈。
而这时,君修冥大步走了进来,见屋内数十个侍卫以及坐在轮椅上的杨尧,还有一边低着头的安笙,唇边抿着一抹冷意。
他昨夜便已得知她去过杨尧的营地,并且君宁也在场。
君修冥深深地看了眼她,那犀利的眼神如同尖锐的寒冰,要将她刺穿:“却不知何时贤妃与杨将军这般要好了?”
安笙没敢抬眼看他,或许是心虚,怕多一个眼神就将自己在他面前暴露:“民女与杨将军也不过是不打不相识,这不,将军说明日就要去塞外,所以特意为将军治疗一下风湿关节炎!”
说起不打不相识,君修冥也是知道,却因为那一场比武,他仿佛更加确定了一个事实。
杨尧在旁横了一眼安笙,他虽然常年征战,但健康的很,哪有什么风湿关节炎!
安笙却完全忽略他的恼意,她可是为了他好,见了皇上还不起身行礼,这只怕是莫大的恩赐。
君修冥却冷哼了一声,明显这是对他的不敬,直言道:“朕前些时日听说杨将军可还和宁王一起去逛了趟丽香院,这要出征便就病了,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安笙一听这语气就知道皇帝是来找茬的,也不再接话,想着昨晚上君宁才去了军营,还说什么前两日与杨尧说的话,让他再考虑考虑。
这倒让她现在很自然就将逛窑子的事与昨天晚上君宁所说联系在了一起。
以至于此时杨尧又瞪了眼若无其事的某女,冷汗淋漓的回道:“末将这病都是顽疾了,时而发作。
前不久赶巧听说了贤妃会治此病,所以想要在出使塞外之前医治医治,也免得再发作。”
安笙心里哼笑了一声,倒是朝廷里的老油条了,知道什么叫做避重就轻。
君修冥俊逸的面容上笑容清浅,却又带着无形压迫:“是吗?贤妃可又给了朕一次惊喜,恰好朕也有风湿关节炎,改日不如到乾祥宫给朕也瞧瞧。”
杨尧见皇帝矛头对准了安笙,心里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安笙可清清楚楚的记得风湿关节炎不是传染病啊?这臣子得了这病,然后他也得了这病?这不摆明没事找事。
君修冥眼眸闪过一道幽光,看着她白嫩的脸颊柔婉如水:“贤妃怎么不说话了?”
安笙回过神色,从沉思中抬起头:“皇上尊贵之躯,民女不敢擅自妄来,况且民女有的也不过是些偏方,不如宫里的太医医术精湛,方才听皇上说起杨将军与宁王,想必皇上和将军也还有事要谈,民女就先告退了。”
君修冥微蹙了蹙眉,不知她是真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方才他提起的可是丽春院。
但丽春院里面杨尧与君宁之间发生了什么,那就不知道这个丫头是否明了了?
安笙当然是察觉了里面的不对劲之处,但为了不死的太难看,她还是先离开为好。
杨尧看着那迅速离去的背影,感到十分的头疼,他好不容易将话带了过去却又再次被她提起。
安笙前脚刚迈出去后脚惠贵妃就跟了来,今儿她这里还真是热闹,也没多想,朝她行了一礼:“参见贵妃娘娘。”
杨沁月不屑一顾的睨了眼她:“皇上是不是在里面?”
安笙点了点头,杨沁月也便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的直接走了进去。
半斤在对面的茶楼看见她走出来,就向这边跑了过来:“主子,贵妃娘娘怎么也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