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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我在客厅等。&rdo;他木然地向门口走，中间，迟疑了一下，可怜巴巴地看了他妈妈好一会儿。

他离开房间后，老里威廉太太心慌意乱地向凡斯说：&ldo;利厄怀疑我该为昨晚的悲剧负责。&rdo;她带着满脸黯然的神情。

凡斯点点头。

&ldo;当然，&rdo;她解释道，&ldo;利厄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孩子太可怜了。这件事对他真是非常大的一个打击，他当然急切地希望知道原委。而且他总害怕我会做些什么。&rdo;

凡斯凝视她好一会儿，然后低下头。

&ldo;我非常理解你的感受，&rdo;他说，&ldo;不过，为什么你儿子竟然会怀疑你呢？&rdo;

老里威廉太太楞了一下，脸部肌肉突然变得很僵硬。

&ldo;我可以老实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强烈反对他的婚姻。我不喜欢那个女孩‐‐她配不上他，或许我在这个事情上太专横了。可是这事关系到我儿子的终生幸福，我不可能不表明我的态度。&rdo;她紧闭嘴唇，然后继续说，&ldo;他多半曲解了我，把事情想得很恐怖。&rdo;

凡斯审慎地点点头。

&ldo;我认为我明白你所说的意思了，&rdo;他的眼光并未从妇人身上移开，&ldo;你和你儿子彼此之间真是非比寻常的亲密。&rdo;

&ldo;是的。&rdo;她点点头，又补充说，&ldo;他一直很依赖我。&rdo;

&ldo;有些恋母情结……&rdo;凡斯暗示。

&ldo;可能是那样。&rdo;她低下头。

凡斯一边向壁炉架走去，一边慢慢地说：&ldo;你所说的，可能有道理，不过，我们目前还不会考虑下任何结论。&rdo;

老里威廉太太猛地站起来。

&ldo;我会老老实实呆在我的房间里的，假使你想要再见我的话。&rdo;说着，她恼怒地大步朝门口走去，使劲地把门关上。

凡斯端详着香烟的顶端，陷入沉思。

然后，他踱到化妆桌前，扫视那一堆堆的化妆品。

&ldo;一般的牌子，&rdo;他低声说，一边打开抽屉往里面瞧，&ldo;喔，相当齐全。眼影、睫毛膏、眉笔……但是昨夜没有使用。&rdo;他关上抽屉，往壁炉架走去，在悬挂的小书架前停顿了一会儿，&ldo;全都是低俗的小说，这位女士的文学品味很差劲。&rdo;他试了试壁炉架边的座钟，还靠到炉架上，无端地抱怨着，&ldo;连个烟蒂都没有。&rdo;

他在房间里四处走动，仔细检查了每一件东西，最后终于停了下来，&ldo;恐怕这里没有什么可以帮助我们的了，马克。&rdo;然后，他转身走向房间后头，&ldo;再去一次浴室，&rdo;他叹息道，&ldo;纯粹是预防万他走进浴室，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并且再次检查了药柜。当他重又回到卧室时，眼神充满困惑。

&ldo;真奇怪，&rdo;他没有特别对着谁而是喃喃自语着，然后抬起目光看着马克，&ldo;我敢打赌，有人在我昨晚检查过药柜后，动了某些瓶子。&rdo;

马克不以为然地看着他。

&ldo;恐怕未必？&rdo;他不耐烦地说，&ldo;而且，即使真是这样，又有什么？&rdo;

&ldo;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rdo;凡斯说，&ldo;但是昨晚我对柜子里瓶瓶罐罐的摆放顺序有一个非常确切的印象，而现在，它们有了轻微的变形：就像某种强调被模糊了，或是某种线条被强化了‐‐我指的是这些物品的摆放的顺序‐‐我检查过每件物品了。&rdo;他深深吸了一口烟，&ldo;它们摆放的顺序变味了。&rdo;

&ldo;听起来很玄奥。&rdo;马克抱怨。

凡斯不理会他，依旧沉思地看着床头几以及上面的烟灰缸、电话与电灯等物，然后他慢慢拉出小抽屉。

&ldo;我的天啊！&rdo;突然，他把手伸进抽屉中，接着取出一把蓝钢的左轮手抢，&ldo;这个东西昨晚肯定不在这里，马克，&rdo;他说，&ldo;太让人奇怪了！&rdo;他仔细检查了左轮手枪，然后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原来位置，转过身来。

马克有些沉不住气了。

&ldo;你肯定它昨晚不在那里吗，凡斯？&rdo;

&ldo;是的，是的。不会错的。&rdo;

&ldo;即使如此，&rdo;马克带着困惑的神情说，&ldo;它对于这些下毒事件又有什么意义呢？&rdo;

&ldo;对此，我还没有什么更好的想法，&rdo;凡斯轻轻走向马克，&ldo;可是，它总该有特定的意义……也许我们应该下楼去，听听利厄会说些什么。&rdo;

第9章疑云重重

10月16日，星期日，上午10点30分

当我们走进起居室时，利厄&iddot;里威廉正四仰八叉地坐在一张矮椅上抽着烟斗。看见我们进来，他赶忙用力撑着桌子，努力要站起来。

&ldo;有什么进展吗？&rdo;他以吵哑的声音询问，迷离的目光在我们之间逡巡。

&ldo;目前还没有，&rdo;凡斯几乎没有看他，而是走向前窗，&ldo;我们正期待着也许你可以帮助我们呢。&rdo;

&ldo;我当然非常乐意，&rdo;利厄以一种温顺的口吻回答，&ldo;可是我不知道怎样帮助你们，我甚至不知道昨晚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大概是赢得太多了吧。&rdo;他的语气变得尖酸起来，唇边还挂着一抹自嘲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