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跟没说一样。
见她实在不想提,李崇琰也不再逼问,只道:“往后你若要上白石楼,就来找我。”
“这算狐假虎威吗?”顾春笑意开怀地点点头,“不过说真的,虽说明知你不能帮我揍他,可是方才我躲在你旁边,当真就没那么怕他了。以后我抱好你这大腿,就可以扬眉吐气出入白石楼啦!”
“那你先抱一个来看看啊。”
“滚。”
顾春笑眯了眼,忽然觉得,李崇琰这个人,当真是很不错的。
两人一路随口笑闹着就行到半山。
经过司凤林住的那间小石屋时,司凤林自门后探出半个头来:“春儿,我的肉干呢?”
顾春顿时头大如斗,笑得尴尬:“不许催,肉干过些日子再做。我今日要上山收杏花花苞,你借我个小坛子吧。”
司凤林的脑袋闻声消失在门后。
“别过去,他这里到处都是机关。”
顾春抬手挡了挡李崇琰,两人并肩站在山道上等着。
未几,一身凌乱碎屑的司凤林抱了个小坛子出来,豪爽地往顾春怀里一塞,转头又往屋里走:“我新做的,不用还。记得肉干,还有酒啊!”
顾春笑着应了他,转头扯了扯李崇琰的衣袖,抱了罐子往山上去。
在东山上挑挑拣拣一上午,好不容易收了半罐子花苞,顾春这才满意地打道回寨,跟着李崇琰先回凉云水榭。
原本她是打算取了卷轴就回家的,于是也不进屋,抱着小罐子站在回廊下的阴凉处等燕临拿出来。
等了不多会儿,换了一身衣衫的李崇琰不疾不徐地晃过来,颀长的身形踏入回廊檐下的阴影处站定,微抬下巴望着院中那棵飘飘洒洒坠着落絮的大树。
“反正你也自己在家,不如这几日你就过来一同吃饭吧。”
“不是我要说,你吃饭太快了。”顾春轻笑着摇头拒绝,腾出一手挥开眼前恼人的柳絮浮丝,想起昨日与李崇琰一道吃饭时的情形。
她闲人一个,平日里除了写话本子和看书之外也少有什么要紧事,在饭桌上与伙伴们吱哇闲聊是她的乐趣之一,因此她吃饭总是慢吞吞,有时与人聊到忘形,端着碗屋里屋外的乱跑也是常事。
可李崇琰到底是个皇子,举止坐卧虽并不刻意强调,细察之下却自有其章法在。加之这几年在南军养下的习惯,吃饭时在不失身份的前提下,又讲究一个“快”字。
毕竟南境局势瞬息万变,烽火狼烟说来就来,谁也不知哪一口饭是最后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