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差三天就要十五了,加上身上有伤,我觉得自己全身都没有力气,连一步路都走不动。
月初痕将我扶上马。坐到我身后,揽着我不停颤抖的身子,继续赶路。
我瑟缩在他怀里,一言不发地咬着下唇,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距离边关越来越近,附近没有村落,我们最近一直在走山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休息。幸好月初痕小的时候是在山里长大的,他能看出哪里安全哪里不安全,走了一天一夜以后,他找到一个山洞,告诉我在这里先住下,等过了十五再走。
他白天到树林里摘回一些野果子,又打了几只野兔,我是什么也做不了,看着他在山洞外拨野兔的毛,心里一阵感叹啊,让天下第一美男这么伺候我,就算挺不过去这次的毒药发作,也没啥遗憾了吧!
月亮终于圆了。
我从早上开始就全身没法动弹,躺在山洞里,感觉身上的所有骨头都疼的,好像每一块骨头都在断裂,从一条小小的fèng隙开始,不停地向四外扩散,那种疼痛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我不停地呻吟,痛苦的声音在山洞中徘徊。
月初痕坐在我身边帮我擦汗,头上的汗如同黄豆那么大,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他握住我的手,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ldo;阿宝,坚持住,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吗?你说,每朵乌云背后都有阳光!&rdo;
乌云背后的阳光,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第二天早上的阳光了!
疼痛在我的身上翻滚,我真希望自己能昏过去,再醒来一切都结束,可我偏偏那么清醒,从未有过的清醒,那种真实的疼痛感在我的身上不断爬行。
我突然感觉到这一片天地间,只有我孤身一人在艰难地行走。
我啜泣着。
&ldo;为什么……这么……孤独?&rdo;
孤独就这样缠绕着疼痛袭击我的身体和神经。
月初痕用长长的手指抹去我眼角的泪。
低低地轻唤我的名字,&ldo;阿宝……&rdo;
终于,那疼痛好似达到了顶点,我高高地嘶吼一声,昏厥过去。
好像睡了一觉,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男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这面孔……是我一直做的那个结婚梦中的男主角,我梦里的新郎。
他温柔地抱着我,在我的耳畔轻轻地道:&ldo;谁也分不开我们,无论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我的……清儿……&rdo;
清儿?面具男?!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竟然梦到了面具男!!原来我梦里的新郎竟然是他!这是他真实的容颜吗?他所说的话,还是那么霸道,就连誓言也是霸道的。
面具男种下的月月苏带给我极致的疼痛,正如他所说的,我不亲自尝一尝,是不会记住这疼痛的。
或许经历过一次死亡,便不再害怕死亡了。
梦醒,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打在长密的睫毛上,山林里一片宁静。
我终于熬过去了!熬过了月月苏的折磨!
&ldo;公子!公子!&rdo;
我高兴地叫月初痕,他从洞口走进来,阳光披洒在他的肩头,照着他清瘦的身姿。
&ldo;哈哈哈!小娘我还活着!&rdo;
我想坐起来,可是刚一动弹,就觉得头一阵眩晕,月初痕蹲下,将我扶起来,我勉强靠在他的身上,他递给我水囊,轻声道:&ldo;喝点水吧,你昨夜疼得一直喊,恐怕嗓子都干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