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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第2页）

我捧住他的脸颊，看着他眼睛下面还泛着泪光，顿时心疼得撕心裂肺，紧紧地抱住他，&ldo;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娘亲不该罚凌儿，不该把凌儿关在寝殿里，是娘亲的错！&rdo;

说着，我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金弈尧，不，不应该叫他金弈尧，他分明就是该死的、不负责的大混蛋月龙亭！

怒气冲上心头，我对他嘶吼道：&ldo;你还知道出现！你还有脸站在这里！&rdo;

他的眉毛紧紧地纠结在一起，长长地叹气，&ldo;清儿……&rdo;

我还想再吼他，尚未开口，被凌儿拽住衣角，低头便看见凌儿扬着小脸摇头，&ldo;别训老师，母皇，老师很关心儿臣，对儿臣好，就像爹爹们一样。&rdo;

老师……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抱着凌儿，看着月龙亭，咬牙道：&ldo;这么说凌儿寝殿内藏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是你教他配的？&rdo;

月龙亭上前一步，想要靠近，我立刻抬手制止，&ldo;站住！今日你若不能给我和凌儿一个完整的交待，我和他都不会原谅你！&rdo;

月龙亭无奈地摇摇头，眉宇之间立刻浮现出一抹熟悉的神色，那是每每他拿我无可奈何时便会露出的神情。

&ldo;清儿，我……&rdo;他艰难地开口，似乎不知该如何说起。

我心中有气，&ldo;说不出来？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说，如果你还想再纠结八年！！&rdo;

凌儿在怀里拽我的衣服，小声道：&ldo;母皇，别吼老师，儿臣知道背着您跟老师学习毒术是不对的，可是儿臣真的喜欢炼毒之术，母皇不是也说过，天下奇毒出锦月，锦月国的炼毒天才有很多，还要让儿臣以后妥善对待锦月国的毒师。&rdo;

听着他一口一个&ldo;儿臣&rdo;、&ldo;母皇&rdo;，我顿时觉得自己与凌儿这般生疏，抚摸着他凉凉的脸颊，我温柔道：&ldo;凌儿，唤我娘亲，好吗？&rdo;

凌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呆着眼梢的凤眼看上去神采熠熠，他咬着唇点点头，&ldo;娘亲……&rdo;

我高兴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两口，&ldo;走，凌儿，我们先出去。这里太冷了，娘亲怕冻坏你。&rdo;

凌儿摇头，抬起手指，指向我身后的冰棺，&ldo;娘亲，那里面躺的可是我的亲生爹爹？&rdo;

我胸中一阵堵闷，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躺在那里的是他的亲爹爹，站在眼前的这个也是他的亲爹爹。

这时，月龙亭叹息一声。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ldo;凌儿，冰棺里的人是你的亲生爹爹，他的名字叫玉凌波。而我，也是你的亲生爹爹，我的名字叫月龙亭，可能你对我的另一个称呼更熟悉，人们一般称我为景轩帝。&rdo;

凌儿顿时愣怔住。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月龙亭，说不出话来。

显然，饶是他的小脑袋绝世聪明，也想不明白其中复杂的关系，想不明白为何他会有两个亲爹？

月龙亭走到我和凌儿面前，万般复杂地看着我们俩。良久，沉沉地说了一句：&ldo;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二人。&rdo;

他明亮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和凌儿，我别过脸去不想看他。泪水默默地从眼角留下，&ldo;八年来你都不肯相认，你躲我，我可以原谅你，可是你连凌儿也不要了吗？他是我们的儿子啊。我给你生的儿子，你看看。他从里到外都透着你月龙亭的影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都不来看看凌儿？&rdo;

一只生了厚茧的大手缓缓地爬上我的脸庞，粗粝的食指轻柔地抹去我眼角的泪水，他的声音已经变了腔调，那是一种我从未从他的嘴里听到过的哽咽的腔调，&ldo;清儿，我知道无论我说多少遍对不起都是苍白无力的，但是请你相信，你和凌儿是我最重要的人，纵然我身在千里之外，心也一直系在你们身上。&rdo;

&ldo;那你为什么八年都不肯相认？！&rdo;我激动地低吼道，&ldo;你披着金弈尧的皮在我眼前晃悠了那么久，都不肯认我！你明知道凌儿多么渴望像其他孩子那样被自己的亲爹抱抱，你都不肯认他！&rdo;

&ldo;清儿！&rdo;他按住我的肩膀，嘶哑着嗓音道：&ldo;我何尝不想？可是我重生以后偏偏摊上金蜜蜂这个该死的身体！我、我……&rdo;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ldo;我也没有办法，这身体我自己都嫌弃！&rdo;

我瞪着他，&ldo;嫌弃？你觉得我会嫌弃你重生成谁吗？月龙亭，你他妈的就算重生成个太监，我也不会嫌弃你的！&rdo;

月龙亭愣了一下，随即无奈道：&ldo;如果真穿成个没病的太监，我也认了……&rdo;

&ldo;……&rdo;我发现自己好似理解错了，他的&ldo;嫌弃&rdo;似乎并不是我所以理解的&ldo;嫌弃&rdo;。

&ldo;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病？说清楚！&rdo;

他耸肩，&ldo;终于肯听我说说原因了？&rdo;

&ldo;少废话！&rdo;

他皱眉垂头看了看我怀里的凌儿，显然有些犹豫。

我狠狠瞪他，&ldo;你还怕自己的儿子听到？你欠凌儿的比欠我的还多！&rdo;

&ldo;罢了。&rdo;月龙亭再次无奈叹息，&ldo;金蜜蜂是个不爱惜身体的，如果他仅仅是个采花贼或者流连风月场的浪荡子，我也就忍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他惹了一身病。&rdo;

我心中一紧，莫非是花柳病？那个烂蜜蜂以前男女通吃，他不会染了那种病吧？

月龙亭显然看出我的想法，&ldo;不是你想的那种！他长年饮酒，又过于放纵，看上去没什么大毛病，其实内瓤早就腐烂了，他是在花楼喝酒时犯病而死的，不是花柳病，而是内脏虚弱至极，生生病死。我占了他的身体以后，便发现这身体实在虚弱的厉害，甚至呼吸都困难，我偷偷找到天仙子，请她为我诊治，可就连天仙子都无能为力，她说这条命只能靠药吊着，说不定哪天一口气上不来就去见阎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