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于一条领带,凡是带有感情特征的,江湾几乎送了个遍,又在其中放上一张手写的便签,只有明晃晃的五个大字。
‘父亲节快乐。’
就连字迹都是闻彦庭亲手教出来的瘦金体。
闻彦庭知道,江湾是在逼他,逼他承认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包括那些曾花在江湾身上的钱,被她一笔一笔以各个账户转来。
在江湾离开的第三年,不再有信件传来,只有一张明信片,背后是一串数字。
陆砚生一眼便猜中那是江湾的微信号,刚想要拿出手机添加,那张明信片就被闻彦庭一把抢去。
“你是她监护人吗?”
闻彦庭一句话,堵得陆砚生哑口无言。
他无奈一笑,抬手一扬:“行,哥们你随意。”
陆砚生的名义被冒名顶用,在江湾通过好友验证的那一晚,闻彦庭一晚上没睡。
在那个年代微信刚刚盛行,流行着发布朋友圈。
江湾也不例外,她的朋友圈里充斥着她的生活,不同于那些寻不到踪迹的明星片。
例如她在更改志愿以后去了澳洲学校法律专业;又例如她在学校领养了一只流浪猫;又例如她又拿到了学年奖学金……
包括那每个月一笔笔的转账的来源,都在这一晚有了答案。
她在澳洲似乎并不好过。
闻彦庭把江湾的朋友圈翻到烂,斟酌了一晚上也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开场白打招呼。
三年没联系,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在无形之中降至到了冰点,生疏陌然。
江湾很少会和这位‘陆叔叔’联系,只有在每逢节日时送上一句祝福,就连称呼都不属于闻彦庭。
三十多年,闻彦庭第一次体会到了心酸的感觉。
自己养大的小姑娘像鸟儿一样飞走了,可打开笼子的人却是他自己。
他仅凭着几句不属于他的嘱咐与问候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熬到他自己都快忘却了养着小姑娘长大的那一年。
她狠心又决绝,甚至到让闻彦庭开始怀疑,她是否还记得这位‘闻老师’。
江湾走了九年,久到她彻底还清了闻彦庭花在她身上的六十八万,久到闻彦庭已经不再等她回来了。
直到陆砚生谈了个外国女友偶遇仙人跳,敲诈勒索加损害名誉来了个大全套,不得不到了打官司的地步,僵局才被打破。
他请了江湾回来做律师。
江湾回来了,却又不是一个人。
同她一起回国的男人叫钟迟,是江湾的学长。
在澳洲的那几年,他帮了江湾很多。
陆砚生拖着闻彦庭去接了机,几人见面是说不出的尴尬与生疏。
直到分别时闻彦庭驱车想带江湾回别墅,江湾也只是说了一句‘酒店定好了’而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