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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他说着说着开始浑身发痒，先是肩头，拱了两下，肩上刚好一点，蠕蠕的虫爬向下蔓延，一直到达胸膛。他啪地一巴掌拍在胸口，探进去挠了两下，后背又开始发痒，以至于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手忙脚乱浑身抓挠起来。没道理，怎么会这样？令主很着急，&ldo;难道我中了蛊毒？一定是情蛊！&rdo;无方得意地窃笑，&ldo;我看是你不爱干净，身上长虫子了。&rdo;结果令主尖叫起来，是切切实实的尖叫，边叫边脱袍子，&ldo;哪里有虫……我明明洗澡了……&rdo;无方大惊失色，本来只是想捉弄他，放了两只菟丝虫在他身上，可他大喊大叫的样子着实吓着她了。难道他怕虫吗？一个万年的老妖怪怕虫？更叫她措手不及的是他开始脱衣裳，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开始脱衣裳……她忙捂住了双眼，比他叫得更大声，&ldo;白准，你疯了吗？谁让你脱衣裳了！&rdo;他说：&ldo;我害怕呀，娘子你快帮我看看，哪里有虫子。&rdo;可是他的语气变得出奇的平静，甚至字里行间夹带了揶揄的味道，无方一瞬明白了，这个不要脸的装疯卖傻，脱光了想污染她的眼睛。她后悔不迭，不该拿这个蠢办法整治他，这下被他反将一军，把自己弄得无路可退了。她只有好言劝他，&ldo;别那么想不开，还是把衣裳穿上吧。&rdo;月光下的令主说不，&ldo;我发现不穿衣裳还挺凉快的。娘子你别害羞，又不是没见过，为夫的身材很好的。你看我一眼嘛，我都脱光了，方便你看清我的脸。&rdo;他越是这样，她越吓得闭紧了眼，又急又恼咒骂他，&ldo;白准，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癞蛤蟆！&rdo;他却来拉她的手，&ldo;我比癞蛤蟆可好看多啦。你真不看吗？不看也没关系，反正手是无方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有浓浓的雾，伴着隆隆的心跳，让她惶恐不安。他还是那种自大又自得的语气，美貌惊世不惊世她不知道，毕竟先前看见的是冰山一角，只记得那抹唇色鲜亮如春，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想必他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吧，真是个奇怪的人啊，分明爱美到不行，袍子却从来不换。他害怕什么呢？怕人认出他的相貌，会对他和魇都造成什么损害吗？她心里起疑，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在他脸上缓慢游移‐‐这里是眉毛，眉形工整，飞入鬓角。眼睛单靠描摹，说不出来，但眼睫很长，刮过她指尖，痒梭梭的。然后是鼻子，是口唇……这些曾经深深镌刻在她记忆里，有时午夜梦回，她甚至不只一次回味过。对于一个人的相貌，视线的直观感受，和触摸投射在脑子的印象，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悟。起先还需他引导，后来她的手指有自己的意志，一点一点细细&ldo;看&rdo;，皮肤的纹理和触感，都如重拳一样叩在她心门上。说他解风情，其实并不，他一开口就情调全失，&ldo;娘子，你像个瞎子……&rdo;她阖着眼，虎着脸，&ldo;闭嘴，不许说话。&rdo;令主认为她已经入迷了，果然他的美貌是无与伦比的。好吧，不说就不说，他想到一个挑逗她的好办法。静静等着，等她的指尖移到他唇边时，他伸舌一卷，把那樱桃一点红叼进了嘴里。月色下的脸，大概已经红得火烧一样了，无方感觉颊上的灼热一路向下蔓延，窜进交领，覆盖住了胸膛。这没羞没臊的老妖怪明明花样百出，还总装纯洁，她觉得以前真的看错他了。要绷住，不能如了他的愿，她寒声说：&ldo;白准，其实你是一只狗精。&rdo;令主想反驳，可是不方便说话，耸了耸肩，随便她怎么调侃。于是她再接再厉，&ldo;真是越想越像啊，你忠实、诚恳、乐观向上……&rdo;目前为止说的都是他的优点，虽然她猜错了，但令主也不介意，很认同地点了点头。&ldo;你到处标记，划分领地，色心不死，胆大包天……&rdo;她莞尔，笑得十分含蓄，&ldo;所以你是狗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