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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我身上疼，心也累。优姝竟是这样想的吗？瞧不到我四岁上生罚的如履薄冰，瞧不到我被父母抛弃的自怨自艾。外露的全是光鲜亮丽，她也就只看得到这一层，还是我妹妹呢！

枕壶手掌搁在我的腰上，热气从他掌心浸入我的四肢骸骨里；被这样一暖，我受寒落下的旧病也缓了缓。他问我：&ldo;你准备如何与二小姐和解？&rdo;我哈欠道：&ldo;我才不要与她和解。&rdo;枕壶摸了摸我的头发，在我耳垂边笑问：&ldo;当真？&rdo;我被他呼吸震得颤了颤，懒洋洋道：&ldo;阿娘晚上将那支簪子送与我了，我再转送给她便是。&rdo;

我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咋了咋嘴，喃喃说：&ldo;我想要师姐。&rdo;

枕壶肩膀一颤，小心地挪了挪，调笑道：&ldo;这么贪心？有我了，还想要师姐？&rdo;

我嗅到一丝腥味，不自在地皱了皱眉，没心思理会他的玩笑话，缓缓地枕了枕头，与他面对面躺着，淡淡问：&ldo;枕壶，你受伤了？&rdo;

&ldo;没有。&rdo;枕壶翻身而起，&ldo;我去外头看看师姐来否。&rdo;

&ldo;枕壶，你不要骗我。&rdo;我说。

枕壶迟疑半晌，道：&ldo;一点小伤。&rdo;

我自己身上钻心剜骨的疼痛全顾不得了，只伤心道：&ldo;怎么回事？这长安城里谁能伤你？&rdo;他不想叫我晓得，来之前自然妥帖处理过了；处理过后，被我一碰肩膀又伤口裂开，显见是伤得不轻。

&ldo;我不骗你，你别问我。&rdo;他道。

&ldo;是不是我没念书，师兄罚你了？&rdo;我哭了。

枕壶啼笑皆非，只道：&ldo;别瞎想。&rdo;

是了，师兄那人，最是雷声大雨点小、刀子嘴豆腐心，他下不了这样的狠手。

&ldo;是沈将军，对不对？&rdo;我问。

他没回答。那便是了。枕壶那爹我不甚喜欢，是个老顽固；要我说，枕壶那美貌娘亲多半是被他给逼死的。他把枕壶打成这样，可真是舍得！

&ldo;你衣服脱了，给我看看。&rdo;

枕壶敲了敲我脑袋，说：&ldo;疼糊涂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羞不羞？&rdo;

我骨头疼得汗淋淋的，老早便失却了耐心；枕壶这伤，伤在他身上，一半也疼在我心上，搅得我心烦意乱，吼道：&ldo;让你脱你便脱，哪里这样多的话？&rdo;

☆、【章三京华】09

一番斗争下来，是我赢了；不顾自己疼得痉挛，狠狠心剥开了枕壶的衣裳，只见他背上赫然是血淋淋的鞭痕，蛛网般密布。鞭痕新鲜得很，涂了些黏糊糊的糙药，散发着一股怪味儿。我一声不吭，默默替他穿好衣服。枕壶自己理了理衣襟，笑问：&ldo;怎么不哭？都不像是阿昙了。&rdo;

我犟头犟脑地问：&ldo;你告诉我，沈将军因什么抽你鞭子？&rdo;

这一轮却是枕壶赢了。我耍尽了七十二般手腕仍旧撬不开他的嘴；他只是笑笑，不当回事。我心力交瘁，裹了被子翻过身去，说：&ldo;你走罢。&rdo;

枕壶摸了摸我的头发，&ldo;生气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