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初次遇到这样的事,吓得不敢去看,可是兰香的惨叫和周围的抽气声,让夏安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夏安不受控制地抬头看过去,只见那兰香被压制在地上,上身抬起,一个巨大的猩红亮出来,迅速的进入了他。兰香面浮痛色,伸长脖颈刚要尖叫,便被另一个猩红趁机塞入。
&ldo;唔‐‐&rdo;夏安干呕起来。那么恶心的东西居然会放到嘴里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夏安犯晕听的并不真切,视线也被小金挪过来挡住了。时间漫长的像是他入刑堂挨鞭子的时候,怎么等也听不到结束两字。
怎么散场的夏安不知道,王妃最后训了些什么话,夏安也没听进去。他双手放在地上,脑袋搁在手上,拼命的想像自己是一只鸵鸟,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等到小金去拉他的时候,夏安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差不多快要睡过去。满院子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前面有几个小厮在泼水打扫血迹。揉揉酸麻的腿,对小金勾起唇:&ldo;完事了么,我们快回去吧,今天的活计恐怕要忙到天明了。&rdo;
小金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个大个,讶异道:&ldo;你没事了?&rdo;刚才呕的面无血色,不住的拿脑袋往地里钻的家伙,现在居然在冲他笑。
&ldo;我能有什么事,饿死了,咱们回去吧。&rdo;夏安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跪的时间太久,膝盖着了凉气,隐隐有些发疼。这是受了鞭刑的后遗症,见不得风,着不得凉,否则便要发作,疼上一夜。
小金见他真没事,自己也就放心了,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花卷来送至夏安的嘴边:&ldo;吃一口先垫垫,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rdo;
夏安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着浓浓的血味,毫不客气的钻入他的鼻子里,在他的脑子里自动绘成夏安错过的血腥场面。胃里一阵翻腾,夏安侧过身子,吐个不停。
这模样让小金跳脚,急吼吼道:&ldo;难受就难受,你装什么?快,先喝口水压压,我们马上回飘香院,我找人给你看看。&rdo;
&ldo;不用,我没事的,大概是饿坏了,所以胃有些不舒服罢了。&rdo;夏安腿发软,直起腰身的时候眼前发黑。小金慌忙扶住他,一碰夏安的手,察觉竟是冰冰凉。
阿福在院门口等着,看见两人相扶着回来,忙上前问东问西:&ldo;出了什么事,夏安你怎么了,王妃可说什么了?&rdo;
一边扶着夏安往里走,小金一边对着阿福苦笑:&ldo;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发落了两个迟来的人,在大家面前耍耍威风。&rdo;
夏安恢复的差不多了,不愿在他人面前示弱,强挣扎着摆脱小金的照顾,一脸没事人似的,问道:&ldo;王妃为何单单挑出我们这些死契的奴才示威?&rdo;
&ldo;大概是因为活契的人终是要离府,而我们会一直待下去,我们的孩子、孙子都会成为王府的奴才吧。&rdo;小金摸摸下巴这样解释。
阿福却沉吟道:&ldo;其实王府买进来的死契奴才大多数都是为了一个用途,你们也知道咱们主子的风流爱好吧。&rdo;
夏安幡然醒悟,怪不得王府的小厮大部分都长的很清秀,尤其是今日在栀子院,那一院子的人个顶个的好看。他抹黑了脸之后,若放在外面也就是比一般人稍差些,到了王府人人都看美看惯了,再看他可不就丑的没法看了。
&ldo;所以王妃处置兰香公子,其实是在警告我们不要依仗王爷的宠爱,就以为自己是王府的主子了。她这是在杀一儆百,彻底的断绝他人夺权的念头。&rdo;夏安周身泛冷,本以为王妃吃斋念佛是个善良的人,就算不善良也是个胆小无害的主儿,却不曾想,也是个厉害的狠角色。
阿福认可道:&ldo;确是这样,签了死契便是王府的所有物,即便是弄死了在法在理都是说的过去的,王妃这样做,确是没一个人能站出来指责她的错处。&rdo;
夏安似冷水浇灌全身,这一刻如此生动明了的感受到作为一个死契奴才的悲哀。
&ldo;小金,我听说娘娘将卖身契拿走了?&rdo;阿福皱眉问。
小金回答之前,快速瞟了一眼夏安苍白的脸色,打了个哈欠,不在乎地说道:&ldo;拿走了也没什么的,王爷又不会常住宫里,回来了定不会任由王妃胡闹的。&rdo;
话刚说到这里,赵大宝管事领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婆子过来,指着小金和夏安陪着笑说道:&ldo;这个是小金,在飘香院干活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个是夏安,原来在思恩院干活,刚调过来不久。&rdo;扭头对着二人,马上换了一副颜色,斥道:&ldo;不懂事的奴才,还快快见过薛妈妈。&rdo;
&ldo;薛妈妈好。&rdo;两人上前请安。夏安记得,这位在栀子院时曾立在王妃身后,应该是王妃的贴身伺候之人。
薛婆子命他二人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对赵大宝言道:&ldo;没他二人的事。&rdo;
赵大宝谄媚道:&ldo;害您老白跑一趟了,到厅里喝杯茶歇歇脚吧。&rdo;
&ldo;无妨,能为娘娘做事,再辛苦也是老婆子的荣幸。&rdo;赵大宝连连称是,薛婆子又道:&ldo;这俩看起来倒是颇让人放心啊。&rdo;
&ldo;就是长的再好看,进了这泔水院能使出什么幺蛾子,薛妈妈您老就放心吧。&rdo;赵大宝引着人往正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