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但在一刻钟后,当原先的小云团已像一面黑色的烟雾扩展到整个西方天边上
时,他下令落帆。
暴风雨并未像所想像那样快地到来。一小时后,云堆才占有整个天空。现在大
帆已被包上,而帆船只留下舵手所需要的那么多的帆布。
已快到傍晚了,一个令人忧虑的时间,在如此狭小的海洋中,夜里的风暴要比
在白天危险得多。这连我也知道。可是我却毫不担心,因为这只帆船是一艘出色的
船,而图纳斯蒂克是个能让人充分信任的海员。
现在天黑得愈来愈快了,而且卡雷斯妈妈的小姑娘已跳跃着到来‐‐这是海员
们对那些风暴到来之前激起的海中小波浪的称呼。紧跟着这些小姑娘而来的是高大
的浪峰,风愈来愈大,而波浪已变成了波涛‐‐风暴已经来临。
暴风掠过甲板,为了不被拖走,人们必须牢固地抓住,帆船用其小帆在风暴前
飞速驶行,它一会儿高在浪尖上,一会儿跌落到波谷的深处。天空变得如此幽暗,
人们离开五、六步远就很难看清了。
&ldo;本尼西,到船舱中去!&rdo;船长在一次间歇时,也就是风暴吸气时向我提出忠
告。
&ldo;我要留在上面。&rdo;我表示。
&ldo;你会被冲走的!&rdo;
&ldo;我把自己绑紧在桅杆上了。&rdo;
&ldo;胡闹!我命令你,你必须服从。快下去!&rdo;
这时有二个水手一左一右抓住了我,他们每只手的直径有我两个手加起来那么
大。他们把我拖向船梯,推到下面,并关上了我头上的舱盖。反抗会是可笑的,现
在就我单独一人坐在下面,因为所有的男子们都被命令留在甲板上。我听到自然暴
力在愤怒地敲击船的薄壁,这是一种呼噜声和嘘嘘声,一种呼啸声和嘶嘶声,一种
号叫声和喧闹声,这一切只有在海上遇到过风暴的人才能感受到。船的所有接合部
位都咯吱咯吱直响。雷声轰隆不停,而闪电在船的周围像是在玩着猫抓耗子的游戏。
几分钟对我来说像是几小时,在这种狭小空间中的孤独感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但却又必须忍受。大约三、四小时后,看来咆哮稍有减弱,此时图纳斯蒂克走了下
来。他已全身湿透,可他的脸上闪烁着满足感。
&ldo;一切都好极了,&rdo;他笑着对我说,&ldo;我的&lso;骏马号&rso;为其名字赢得了荣誉,
它像一匹真正的骏马穿越了波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