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高的长毛大猫,此刻听到如此嘲笑,立刻怒视着那人。
&ldo;喵呜~&rdo;‐‐明明是你把我的毛发用草绑起来的,现在居然有脸笑我。
那人见大猫怒了,立刻蹲下身,嘴上哄着手脚麻利的销毁证据。&ldo;小霞云,不气不气哦。&rdo;
那人把大猫身上的毛发理顺,又望了望远方云卷云舒的朝阳。粉色的舌头顶了顶牙齿,双手向后交叉垫在脖子后转身下山。
&ldo;走啦小霞云。&rdo;
那人虽然身穿青衫,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儒雅的气质。浓密的长眉下,是一双纤长的凤眼,挺直的鼻梁下,蔷薇色的唇瓣正在愉悦的笑着。
那人的长发只是用轻薄的绿纱随意的打了个结,一觉睡过早就松松垮垮。在那人豪迈的下山路上,正巧落在了身后的大猫头上。
那人虽然是女子,可不管是五官还是身型,瞧着都没有一丝芊柔。若是从背面看,活脱脱就是个身高八斗的男子。
而那人的一颦一笑,每一个肢体动作,也都大大方方,不像寻常女子总是低眉顺眼。
若说这世间何处能够把女子养的像男子一般洒脱,世人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肯定是军队。
不过那正在下山的人,却有别于在军队中生长的女儿家。首先便是穿着,若是从小在沙场上长大,一般都会喜欢穿便于行动的貉袖或者是胡服,再不然身边也该有个称手的武器。
可那下山的人除了身上穿的青衫,可谓空空荡荡。
不过若硬要说有何不同?
那便是两者之间的气质。
在怎么在沙场生长,女儿家总归有身为女子的独特气质。而那下山的人,却颇为矛盾,就好像把男子气概与女子柔情融会贯通,在两者之间各自取了最好的,形成了一种极为独特的气质。
那人一直往山下去,可是走了好久都不见尽头。
那人皱着眉头望了望,一撇嘴就坐在了地上。幸好有厚厚的青草垫着,才不至于弄脏了衣衫。
跟在后面的大猫,慢慢走上前,用柔软的耳朵蹭了蹭那人放在腿边的手。
见那人注意到它,大猫连忙把头顶顶着的绿纱往那人跟前凑。
那人笑着道了声谢。
白皙纤长的手收起了轻纱,却并没有管身后有些散乱的长发。
那人盘膝而坐,左手撑着下巴,撅着嘴一脸烦忧的样子。
&ldo;小霞云啊~~&rdo;那人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就好像带着点幽怨。
&ldo;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rdo;
&ldo;为什么会这么长啊?&rdo;
&ldo;我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rdo;
那人一连发出三问,整个人瞬间从精神抖擞变得有气无力,装的跟真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