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缘感觉鼻子又有点犯酸,一双凤目再次起了波澜。她低头深吸了几口气,得缓过劲后,把左手戴着的手链取下。她拉起伯沉的右手,一边戴着手链一边说:&ldo;别人送信物都是送簪子送绣品,我送的却是手链,但你不要嫌弃。这根红线,是我在古庙的姻缘树下求得,里面还掺了我亲手剪下的长发,也是我亲手编织的。&rdo;她还有话未曾明说,便是那红绳曾经沁满了她的血,又在她身边时间长了,总归有了几分灵性。
&ldo;我怎会嫌弃?这可是你亲手所做,也是你给我的第一份礼物。&rdo;伯沉珍视的抚摸着手腕上的手链,抬头向她保证:&ldo;它不仅是你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更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保证除非沐浴,否则我绝不取下来。&rdo;伯沉有些遗憾的继续说:&ldo;如果不是怕经常泡水容易坏,我真不想将它解开,一刻都不想。&rdo;
楚缘见他如此认真,好笑之余心中又颇为温暖。不是没有人,如他一般珍视着她赠与的东西,但是赠与的人不同,赠与的物品也包含着不一般的意义,所以能够得到如此重视,哪怕只是言语,她也不可谓不感动。
她不知道这份承诺和他的感情能维持多久,但至少此刻她是动容并为之欣喜的。
时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日上三竿,虽然在阴雨的天气并不明显,但她已经能听到四周逐渐热闹的声音。
楚缘迅速下床并制止了伯沉想要起身的动作。&ldo;今天不一定启程,你先好好休息。&rdo;
伯沉乖乖点头,很快就盖好被子躺在了床上,就是那双眼睛始终盯着穿上外衣的楚缘。
临走时,楚缘回头,道:&ldo;我去梳洗一番,很快就回来了。快睡。&rdo;楚缘就那么带着笑意的盯着他看,直到他乖乖闭上眼才开门离开。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楚缘便立刻把沾满酒液的衣服全脱下。昨天她就已经吩咐过人在自己的房间放上一桶热水,没想到最后稀里糊涂在伯沉的房间睡了过去。现在水是肯定冷了,但她也不想忍了。
酒虽然是好酒,撒在身上又经过发酵,虽然不像现代那种劣质酒那般难闻,但谁让她已经有了中度洁癖呢。
楚缘把衣服都褪去刚走两步突然发现,身体并没有多少酒气。她甚至闻了闻自己的胳膊,然后把目光转向身后地上的衣服。
有人帮她洗了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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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主角在不知情之下天降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停歇,沉闷的敲击声细听之下却又有着指尖与门三长两短的隐秘细节。
平常人敲门,都是握着个空拳或者打个小九用指骨和门硬碰硬。但独属于她的龙骑卫,却在她的指示下隐秘的留着,只有自己能看懂和听见以及认识的信号。
楚缘眼神闪烁,耽搁了些功夫穿好新衣在走到梳妆台前斯条慢理地坐下,拿起师音她们放着的刻竹梨花梳一下一下梳理着身后的青丝。
&ldo;进来。&rdo;
话音一落,一名身穿玄衣的少年郎推门而入。陈峰面相正直表里如一,虽然如今还面带稚气,但因日日习武,十九岁的年龄已有八尺高,性子很是沉稳。
陈峰走上前没做什么抱拳行礼下跪的虚礼,直接压低了嗓子迅速道:&ldo;先前您吩咐的事都已经办妥。南方那边也来了消息,说是有许多村落都已经掩埋在黄河之下。&rdo;
楚缘梳顺了长发,今日没拿簪子别在头上,反而是拿了束翠绿的轻纱牢牢绑住长丝。虽然眼前梳妆的铜镜已经打磨的很光洁明亮,但依然无法与现代的镜子相比。不过光靠猜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脸色很糟糕,所以平时不做胭脂打扮的她,拿起了腮红抹上了口脂,还拿着眉砚刷了两下眉毛,更多的她便不敢动了,毕竟没经验。
黄澄澄的铜镜看不清什么面貌,楚缘要不是顾及着身后的属下早就把铜镜拿起来仔细瞧了。
楚缘隐秘的打了个哈欠,瞬间眼泪汪汪的样子。撑着座椅站起来,又慢慢走到窗户边打开,然后仔细感受着微凉的清风。若不是怕飞雨毁了脸上的胭脂,她根本舍不得动。退后两步,楚缘吩咐:&ldo;拿张椅子来。&rdo;
人可以忍住怒忍住笑,却不可能忍住喷嚏不打,不打哈欠。
主子的精神头不好,作为下属的陈峰自然要尽心尽力好好伺候。人一句话,他马上把椅子搬过去。
刚有些放晴的天气,不知不觉又加大了雨水的冲刷。要是这时候有哪个不长眼的冲出去,两秒必成落汤鸡。
坐在离窗户两丈远的楚缘终于开口:&ldo;天要下雨拦不住,人力可得尽力啊!&rdo;楚缘很是感慨地说着。
陈峰满脸慎重,话里透着冷意:&ldo;您放心,若有哪个不尽力,陈峰绝不饶!&rdo;
楚缘再次打起了哈欠,只是这一次她破罐子破摔没在拿手挡。早上刚醒来时就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明明睡了一夜,难受的感觉却一丝不减。就算揉搓在太阳穴的位置,也依然无法缓解头昏脑涨的感觉。由内而外的疲惫,始终拉锯着她的神经,让她在保持冷静思考时,越发心里憔悴。
此情此景,真是不禁让她哀呼,作为一个公主却不能好好休息,我真是太惨了,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