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也笑了:&ldo;哦,您说这京城味儿啊!那还用说!可我瞧着您老虽说的不是官话,学得倒是八九不离十!就是感觉……呃,硬邦邦的。&rdo;
雷钧谦逊地摆手:&ldo;哪里!哪里!&rdo;
普通话水平测试一级乙等,雷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能不硬邦邦么?
&ldo;哦,您这包袱,看着可特别。&rdo;伙计的目光,转向雷钧手里的包。
&ldo;没见过吧。&rdo;雷钧乐了,他伸手把包袱拿过来,递给伙计,&ldo;这布料差,跟对面绸缎庄的料子比那差远啦!在我老家管它叫尼龙。您试试,摸着划手。&rdo;
&ldo;……尼龙?没听过。&rdo;伙计伸手摸了摸:点头道:&ldo;糙是糙了点,布料不咋地,可是看上去结实。&rdo;
&ldo;也就指着这点儿好了。&rdo;
摸出五钱银子,结了帐。雷钧拎着布包袱走出客栈,他伸手摸了摸包袱面,心想可惜了的耐克标志,愣是被苏虹那个神经质的女人,用&ldo;以防万一&rdo;的理由给硬生生撕下来了。
真无聊!又不是阿迪达斯,就算被全京城屈指可数的三个传教士给看见了英文字母,那也是万分之一不凑巧才有可能……仅凭一个红勾,清朝人民绝对认不出它的价值。
不知不觉晃着碎步,雷钧来到豆腐脑的摊前,卖豆腐脑的年轻少妇一见客人来,声音都提高了几度:&ldo;哟!这位爷!您来得可真巧,这不是,刚好有张座儿……&rdo;
雷钧把包掩藏在身后,也不客气,他腿一跨,一屁股坐在那张藤条凳上,再从怀里排出几个大子儿:&ldo;来碗豆腐脑!&rdo;
&ldo;就好!就好!&rdo;少妇弯腰从木桶里舀出热腾腾的豆腐脑,放上各种鲜甜作料,笑盈盈摆到雷钧面前,&ldo;您瞧!刚出来的,还热着呢!&rdo;
再看那少妇,却是一双天足,左手腕摇着一只翠生生的玉镯,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芒。
雷钧喝了一口,大赞道:&ldo;好!是这个味儿!果然一双巧手!&rdo;
少妇生得极美,听了这样的夸奖,不由面生红晕:&ldo;这位爷,我瞅着您面生,是从外省来的吧?&rdo;
雷钧扬起脸,冲着少妇似笑非笑:&ldo;我嘛,的确不是京城人氏‐‐您猜我是从哪儿来的?&rdo;
少妇连娇带笑,手脚却不停,又招呼了几个客人坐下,才回头道:&ldo;您从哪儿来,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半仙,能掐会算的……&rdo;
&ldo;您猜猜嘛!&rdo;
&ldo;我想啊,您大概是从那生财的地方来,去嘛,也是要往那及第的地方去咯!&rdo;
雷钧心里暗暗喝彩,少妇这一句话,把升官发财两件事都概括进去了。
&ldo;这样的好口彩,只卖豆腐脑岂不可惜?&rdo;雷钧放下碗,笑道,&ldo;我介绍大姐一个上等去处,大姐听不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