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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1页）

&ldo;……你是想回家么？&rdo;玛利亚轻声问。

&ldo;想，可是回不去。&rdo;小武叹了口气，&ldo;也不知道如何回去。&rdo;

&ldo;没有钱？&rdo;

&ldo;……和钱没关系，和现实的种种全都没关系。&rdo;

玛利亚听不太懂，也觉得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了，只能闭上嘴。

俩人沉默了很久，久到小武自己都觉得很尴尬。

他苦涩地笑了笑：&ldo;对不起，我和鹰翼一来，把你正常的生活也被打乱了。&rdo;

玛利亚摇摇头。

这是个淡金色头发，深蓝眼睛的漂亮女孩，但她身上的修女服装，又严格地限制了她奔放的本性。

&ldo;你把我们藏在这儿，真的没关系么？&rdo;

&ldo;没关系，我是德国人，他们不敢把这里怎样。&rdo;玛利亚说完，深蓝色的眼睛黯淡了一下，就仿佛说错了话。

&ldo;怎么了？&rdo;

&ldo;……我很想回德累斯顿。&rdo;她轻声说，&ldo;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太惨了，上周他们就在教堂里枪杀了一个老人。&rdo;

&ldo;他们？日本人？&rdo;

&ldo;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活的人死的人全都不认识。只几枪就打死了，然后迅速把尸体移走，连射入墙壁的子弹都挖出来，再把墙壁重新填平，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死过一个人……却什么都看不出。一群人面无表情。&rdo;

小武默默叹了口气：&ldo;这是个纷乱的时代，玛利亚，如今哪里都是这样，哪怕屈从了也一样会被杀戮，所以还不如不屈从。&rdo;

&ldo;……你也会杀人么？&rdo;

小武摇摇头：&ldo;没有杀过人，我……&rdo;

&ldo;什么？&rdo;

看出他表情的突然凝滞，玛利亚有点好奇。

&ldo;不，没什么。&rdo;小武摇摇头。

他杀过人。

潘佑和李平两个坚持强国抗宋的忠臣良将，最终被他这个南唐皇帝下旨，砍掉了头颅。

&ldo;嬷嬷……&rdo;

&ldo;嗯？&rdo;

&ldo;肉袒出降以保命，或者誓死抵抗，哪怕最终还是会亡国……这两样，哪样更值得？&rdo;

玛利亚望着他，小武这一段中文太复杂了，她一时领会不了其中含义。

&ldo;这个疑问在我心里存了很多年。&rdo;小武轻声说，他转过脸，继续望着暮色里的细雨，他的目光隐藏着坚定，&ldo;可到现在我明白了，后者才是正确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