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着,果然就成了现实,宫谦本来是想躲开的,但是由于心里失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雪球径直砸在了脸上,冰凉的感觉带着一些痛感弥漫,他揉了揉额头,故作凶狠地瞪了念恩一眼。
念恩本来是有点惊愕,万万没想到这么随意一砸就砸到了,但是看到宫谦那凶狠的眼神之后,她反而不怕,立马又捡了一个雪球砸了过去:“你别愣着了,你也可以砸我哇!”
典型的皮痒了,宫谦本来是不屑和念恩玩这么幼稚的游戏的,但是听着那在雪地里撒欢的银铃笑声,和那道娇小的身影,他心里莫名的有些欢喜起来,尤其是确定了念恩就是恩乐以后,那种喜悦一直都不曾消失过。
她为什么非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宫谦也慢条斯理地从地上捡了雪球,一边握紧一边在心里想,以恩乐以前的性格,一定是很想回到睚眦身边去的,那里有她的小白狐,毕方,为什么却偏偏要改名换脸,然后费尽心机地找到他呢?
念恩正蹲在地上堆雪人,撅着屁股很是认真的样子,爱玩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孩一样,她的鼻子冻得通红,手也是通红的,和那白色的雪衬得很鲜明,她正在给雪人堆脑袋了,忽然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中,险些一头栽在了雪人身上。
宫谦拍了拍手掌,很满意自己的瞄准度,精准地砸在了她那个小脑门上,嘴角的弧度不禁上扬了几分。
“你竟然,偷袭我?”念恩回头,看着宫谦那得意的笑容,不可思议地质问。
“你不是说我也可以试试砸你吗?我就试了试。”宫谦很理直气壮地回答,他刚才没听错啊。
念恩想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偏偏笑了起来,她抛下了可怜的雪人不管,麻利地从地上开始滚雪球,砸向了宫谦,宫谦刚才被砸中是因为在想其他事情,没有反应过来,此时他头脑清醒得很,速度又十分快,念恩的雪球根本连他的衣袖都碰不到。
“别跑啊!”念恩一看到宫谦跑远了,立马抱着一个脑袋大的雪球追了上去,宫谦回头看着念恩,这么大一个雪球她扔得动吗?
两个人在漫天大雪里嬉戏着,念恩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在那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森林里,她和她人生中的第一个人类小伙伴追逐着,一起讨论着那个地狱入口的传说,一起爬树摘果子,一起摘花,一起赏月。
那是最简单最美好的快乐,念恩的笑声很欢乐,脆脆地传向了四方,如百灵鸟在唱歌一样,而凤一,就是在这样的笑声中醒来,他听得出,那声音里充满了欢喜。
凤一看了看念恩那张床,只剩下了柳如玉和恩熙在睡觉,柳如玉的身子刚恢复,需要休息,而恩熙则是一直都伤还没怎么痊愈完全,所以睡得比较死,至于欧阳子就不用说了,要是这种天气没人叫他,估计大家赶到了钟山时,他都还在睡觉。
起床走了出去,凤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念恩的人在哪里,就感觉一阵寒风嗖嗖地朝着自己冲了过来,随着他痛呼一声,一个雪球在他妖孽俊美的脸上像花儿一样绽放。
“额。”念恩搓搓手,赶紧悄悄地转身,就好像从来都没有扔过刚才那个雪球一样,可是这并不能掩饰她就是真凶的事实,凤一看了一眼宫谦,然后冷冷地说道:“小丫头,你砸的是不是?”
“不是我,是宫谦砸的,你看他离你那么近!”念恩的恶劣本性真是暴露无遗,以前凤一怎么就没发现这个丫头这么能胡说八道呢?
念恩小时候在西凤镇的霸王美名可不是盖的,不少妖兽都被她欺负过,怎么可能是个纯良无害的人呢?她冲同样有些惊愕的宫谦眨眨眼,意思就是这个罪名交给你了。
宫谦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脸上又被砸了一下,可是念恩根本就没有动,而是和他保持着大眼瞪小眼的对视,那么这个雪球就是凤一砸的了?他又不可思议地看着凤一,凤一耸了耸肩,手里已经拿起了第二个雪球:“既然小丫头说是你砸的,那就是你砸的。”
这两个人是神经病吗?宫谦看着念恩那笑嘻嘻的脸,又看看凤一那一本正经的脸,也将手里的雪球又捏紧几分,不求体积多大,但求砸得够痛,尤其是针对那个凤一。
这个大雪纷飞的早上,是念恩这段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一个早上了,宫谦和她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好像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心跳一样,而且,凤一也没有和宫谦两人冷战了,两个大男人打起雪仗来都恢复了恶趣味的本色,一个接着一个地砸,或者合伙起来捉弄念恩,气氛无比的和谐。
似乎昨晚的那种不安的情绪,也渐渐地消失了,念恩追在宫谦的身后,有些花痴地看着宫谦的背影,三个人仿佛在玩一场角逐比赛,你追着我,我追着他。
闹了一个多小时,念恩才出了一身的汗,终于舍得回房里烤火了,柳如玉刚好起来,看到念恩那通红的脸蛋之后,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