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目露凶光,脸挂横肉,手提砍刀的匪徒迅速接近,年轻人的反应不复迅速。
他脸色苍白,手脚哆嗦着,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地任由匪徒一把夺过手中的电话,看着他狠狠地将电话砸在地上,摔成许多小块,并狠狠地加上一只脚捻了几捻。
几秒之后,直到这三位大哥踏入面包车,关上车门,看着面包车刮起一片尘土,很快地消失在街道第一个拐角处,年轻人的脸色才渐渐由白变红,他急促地喘息着,嘴唇微微颤动,竟仍不敢骂出一个字来。
“唉……”
其他行人纷纷摇头,以略微同情的目光看着年轻人。
毕竟,这位年轻人只不过丢了一只手机,另外一位气急败坏、焦急万分的年轻人可是丢了一只手提箱。
是的,气急败坏,焦急万分。
……
约。
三十分钟后。
城郊野外。
黑漆漆的夜色中,面包车拐下公路,缓缓驶上更加黑暗狭窄的小路,在车前大灯的照射下,两侧不断显现出杂草丛生的荒地。
“停一会,我撒泡尿。”
又过了十几分钟,当旷野中除了车子的大灯外,再没一丝微光;当四周除了荒土堆外,再没多少杂草;当夜色中除了车子行驶的声音外,再没半点动静时,根据这位仁兄的要求,面包车终于停了下来。
要去撒尿的同伙推开车门走下去后,坐在面包车后坐,手中仍提着锤头的劫匪叹了一口气。
立刻有人回应了他:“大哥,我们没事。”
回应的声音略有些低沉。或者说,略有些吃力。
因为就在几十分钟前,声音的主人曾在右侧车门上狠狠地撞了一下,现在那个地方还现着一道人形凸痕。
大哥又叹一口气,摇着头道:“这回真的是看走眼了,累得你们几个吃了这么大的亏。”
躺在副驾驶座上,手指仍在哆嗦痉挛的男子接口道:“大哥,我们真没事!对了,快看看箱子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吧。”
司机连连接口:“对,对,赶紧看看。”
后座上,另一名手指同样痉挛的男子从屁股底下抽出手提箱,道:“看个屁啊,老子试过好多回了,这东西绝对要开锁工具,不然绝对打不开!”
像是为他的话作证明一样,大哥接过箱子使劲扳了几下,又狠狠地在车厢上摔了几回,果然没有产生一点效果。
“工具……”司机看了一会,忽然拍着脑门笑了笑,在驾驶座下摸索一会,抓出一把简直和手臂一样长的铁钳说道:“这就是最好的开锁工具。”
看着这个铁钳,他身旁的男子一下子瞪起眼睛,叫道:“你行啊!这不是车库才用得上的家伙吗?你什么时候把它搬上车了?”
“什么时候?”司机将铁钳递给大哥,一边转过头对着同伙笑道:“你忘了什么时候了?你忘了上回在刚才那条路上,我们是用什么东西把那个计程车司机的脑袋砸成西瓜的?”
司机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真的就在诉说砸西瓜的经历一般。
或许,他就是那么认为的。
两人说话间,接过铁钳的大哥已经咬紧牙关,狠狠地使上浑身的力气撬了几回,却只能将手提箱撬开一条小缝。
“我也来!”
司机爬过驾驶座,跳到后面,和大哥、手指仍有些痉挛的同伙、撞到车门的同伙,四人一起抓着铁钳,踩住手提箱,使劲发力。
在这种努力下,手提箱被撬开的缝隙一点点扩大。将近一分钟后,当四人的额头都开始冒出细汗时,“格”,手提箱终于发出了一声天籁般的轻响,倏地弹向两旁。
“操!”
箱子里面,是几本叠得整整齐齐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