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得了吧,&rdo;程蔓打断她干笑了一声说,&ldo;我连我爸都不信。&rdo;
虽然认识不算太久,但毕竟也是朝夕相处,何苑还是第一次听到程蔓用这种语调说话,语气里带一点讽刺,带一点无奈,然而更多的是负气,她一时之间有点断片,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程蔓不知道又想起什么,自顾自地重复:&ldo;反正我不想恋爱,也不想结婚。想不上贼船,就别惦记着出海,这样就永远不会被淹死了。&rdo;
&ldo;那小孩呢,&rdo;何苑有点天真地替她犯愁,&ldo;咱们国家非婚生子不给上户口吧?&rdo;
&ldo;也不要小孩!&rdo;程蔓说。
夜深了,走廊里的吵吵闹闹也逐渐结束,室内寂静的可怕,大概是被程蔓突然这么一堵,何苑也不吭声了,渐渐呼吸沉稳,程蔓一度以为她睡着了。
哪知就在她准备翻身之际,何苑忽然又叫她的名字:&ldo;蔓蔓。&rdo;
&ldo;嗯?&rdo;
&ldo;好姐妹,一辈子!你要是真的不想结婚生孩子没关系的,以后我生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等咱们老了,让他照顾我们!不够我就生两个。&rdo;
不同于平时,隔着这么深的夜色,程蔓都听得出何苑的语调很认真。
她自认从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这番话居然让她眼底发热。
周遭一片静谧,程蔓翻了个身。
她久久没说话,以为何苑睡着了,谁知道又开口,这回带点小抱怨地说:&ldo;你怎么不说话,你都不感动吗?我自己都感动了。&rdo;
程蔓就着这话,笑了一下,模模糊糊地&ldo;嗯&rdo;了一声,想了想又撑着精神回应:&ldo;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你怎么老诈尸啊?还学人家煽情!&rdo;
对床的何苑重重地&ldo;哼&rdo;了一声,不再说话。
程蔓这才挺不好意思地用被角撩起来盖住眼睛蹭了两下,全棉的布料就湿了那么一小块。
参赛的事情告一段落,课就要好好上了。
不出所料的是,在他们都出席的一次马克思主义哲学课上,程蔓、韩征、陈能武、赵磊、刘琦被特别点名,梅老师在讲台上口沫横飞地痛斥他们这种大一开学就逃课,不学无术,目无校规,不尊重师长的行为之余,还在开始讲课前意犹未尽、痛心疾首地狠狠剜了程蔓一眼,瞪得程蔓心领神会,拼死忍住冲动才没有当场以死谢罪,取而代之的是整整三节课连带课间都坐在位置上认认真真地研读课本。
韩征整场都在撑着头看程蔓那种脑袋上恨不得系个红布条的模样,简直要败给她了。
下课铃终于响了,程蔓呼出一口气扣上课本,准备收的时候被韩征伸手按住。
经过这么久的合作,韩征如此这般厚颜无耻也不是第一次了,程蔓发现自己对他这种轻浮的态度无奈的同时,竟然有些微微习惯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
程蔓这么想着,立刻拿出气势,斜睨他:&ldo;你又干什么?!&rdo;
韩征微笑:&ldo;你这本书借我看看。&rdo;
程蔓皱眉:&ldo;你自己没有吗?!&rdo;